【今日朝阳网】豆包情结

摘要:母亲爱吃粘豆包,我也爱吃。

豆包情结

文/徐玉松 编辑/雅贤

  母亲爱吃粘豆包,我也爱吃。

  记得小时候,每过腊月十五,母亲就张罗着蒸粘豆包。母亲先把自家种的黍子加工成大黄米,然后泡在盆里,再用瓢一点一点地澄清出米里的砂子,然后把米放在盖帘上,再把盖帘放在桌子上空着,半湿不干时拿到石头碾子上去轧。

  到了腊月,家家都轧面,使用碾子就得提前排号了。常常是半夜了,母亲还没有回来。冬天天冷,粘米面里还结着冰碴,我记忆中,常常是爷爷吆喝着驴轧面,母亲用萝筛面。现在想想那时候,数九寒天的吃上粘豆包容易吗?后来,有了加工米面的机器,就再也不用黑灯半夜地排队轧面了。

  但是,因为那时的农村人都困难,都要等到进入腊月了才淘米、加工、蒸豆包,所以母亲还是把黄米淘好后排号等着加工。有一年,我家的米淘好后没排上号,以至于加成面时,黄米面里都有红点子了,妈妈边蒸着豆包边唠叨。

  那些年粘米少,妈妈就兑上苞米面,谁都知道如果不兑上苞米面,那豆包太黏拿不成个,但兑多了就不粘了。为此,母亲常常自责说,今年的豆包又不粘了,苞米面又掺多了。可我心里明白,这是母亲对子女的爱,她老人家想让我们多吃点粘豆包啊。我马上说:挺好吃的,这样好拿。母亲笑了,皱纹布满母亲那饱经风吹日晒的脸。

  母亲要强,正是这样才使她受了比别人多得多的累。在那个吃大饼子都吃不饱的年代,每过腊月十五农家就开始吃豆包或煎饼,至少要吃到正月十五。那时大米白面可是稀罕物。每年也就是过年过节每人分几斤米面,再加之家里有老的小的,再留些来客人吃,母亲怎能不多蒸些豆包呢?

  但那个年月,每家只分一点自留地,因为种黍子产量低,母亲还是舍不得大片地种的,只是在边角地或是开荒地种一些。后来,土地承包到户了,家家分得了自己的土地。母亲一改过去的传统,秋收过后,农闲时候,母亲就淘米、加工,早早地蒸上豆包,每年我也就老早就吃上了粘豆包,享受到母亲那份不舍的爱。

  母亲有时跟我说:你说那时咋那样傻,非要一起淘米,一天就都蒸出来好几锅豆包,炕烧得太热,炕席都烧着了,还吃不上新蒸的豆包。母亲絮叨着,快乐着。

  我还记得母亲常常跟我介绍经验,蒸豆包你要看锅里的热气到房顶上又返回来到腰上了,那时豆包就熟了。我一次豆包也没蒸过,以前吃母亲蒸的粘豆包,现在是吃妹妹送的粘豆包,也没体验过热气到腰上的感觉。

  母亲爱吃粘豆包,我也爱吃粘豆包,丈夫还爱吃粘豆包——这也许就是美美的豆包情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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