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夜会花亭(王玉华)

摘要:从前,有个张员外和一个高员外,两家是亲友,妹夫大舅子,高员外的夫人是张员外的妹妹,这两家关系相当密切。

【民间传说】

夜会花亭

讲述人/张宝国  搜集整理/李俊玉  王玉华

  从前,有个张员外和一个高员外,两家是亲友,妹夫大舅子,高员外的夫人是张员外的妹妹,这两家关系相当密切。

  高员外有个小子叫高文举,张员外有个姑娘叫张美英。高文举长得是一表人才,相貌出众。张美英文化好,双手会写梅花撰字。高员外对他夫人说:“叫高文举去他舅舅家,和张美英一块学习,以后好功名成就。”高夫人同意了,就和张员外商量,张员外说:“那好,让外甥来吧。”高文举就去舅舅家念书去了。

  待了一段时间,张美英就教他写字,梅花撰字,晚上一学学到半夜,每天都是如此。时间长了,高文举就不愿学了,张美英就劝他:“念书可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两个人就产生了感情了。后来张员外看出来了,就捎信对妹妹说:“这俩孩子有了一定的感情了,这可如何是好呢?”高夫人说:“那不要紧,我回娘家一趟。”

  高夫人对高员外说,“我和我哥商议,两个孩子好,两家就噶亲。”不久,高夫人从娘家回来对高员外说,“一商议,我哥哥嫂子就同意了。”很快两家就结亲了。

  到了龙虎之年,高文举要赶考去。高文举和父母商量这件事,高员外和高夫人都很支持。给他准备了一些银两。这么一天,高文举和张美英商量说:“现在我要赶考去了,我这有一对玉环,咱俩一人一个吧。”然后把两个玉环就分了,一人一个。

  然后高文举就去见他舅了,和他舅舅商议赶考的事情,同意不同意。张员外和夫人也都同意,就和他说:“你到那好好学习。考个功名回来。要是考不好也要早点回家。”说着张员外和张夫人也给高文举拿上了一些银两。

  在过去科考是有日子的,一看时间紧迫,高文举说:“我得走了。”高员外和高夫人痛哭一场。张美英说:“你到哪呀,千万多往家来信。”

  高文举说:“表姐你放心吧。”说着,到了次日的清晨,高文举就上路了。

  来到京城进了考生复习功课的地方,有一个监考官是温丞相,他见高文举做的文章出众,长得相貌压人。课后,温丞相就把高文举请到他的府中,酒席宴前提亲。

  温丞相有一个女儿叫温秀英,长得十分美貌。可高文举再三推辞,说:“我家有妻子。”

  温丞相说:“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因为人家是丞相,有职有权,但高文举始终没有答应。

  做状元名扬天下,考官办课。有这么一天,高文举想起家中之事来:我在家恩姐教我写梅花撰字,现在温丞相老贼把他女儿许配给我,叫我如何是好呀?他就给家写了一封信。

  在过去,考生写信要经丞相看过之后才能往家里邮寄。温丞相一看这高文举往家写信了,就把那封信藏了起来,然后仿照高文举的笔体给张美英写了一封休书。这休书是这么写的:张老婆,高老翁,老驴老马老畜生。张家女儿另改嫁,高文举不要张美英。

  张美英把休书看完了,给张员外看,张员外又给高员外看。张美英哭了一场,说:“我找她去。”张美英拿着玉环和休书就上路了。

  张美英到了京城,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高文举。要说有文化的人道眼多,找不着,张美英就想起一个办法了:头茬干草,自卖自身。 正好温丞相府中缺一个丫环,管家花了二十两银子就把张美英买到府上去了,买到府中就让她打扫楼亭养花。

  高文举这时已经考中了状元,温丞相却把高文举扣在府中了,不让他上状元府,说:“你别去状元府了,就在我这府上待着吧。”温丞相的目的就是想把他的女儿许配给高文举,但高文举还是不同意,在温丞相的府中,他始终愁眉不展,在书房里做文章。

  有这么一天,张美英打扫楼梯之后去打扫书房。她一看:这桌上的东西怎么这么乱?给他整理整理吧。在整理文章时,张美英一看,这文章好面熟呀,好似高文举的笔体呀,怎么看怎么像,梅花撰字,双手写字,张美英一目了然那。张美英心说:难道你高文举在此府不成么。

  张美英在家来京城之前就把这只玉环带在了身边,高文举在家的时候他们说过,玉环成双配对就是夫妻相见之时呀。想着张美英就把那只玉环拿了出来,放在书本上,上面留一首诗“玉环压书本,乱度圣贤文。夫妻同相见,夜晚花亭寻。写完张美英就走了。

  张美英走了以后到了花亭。张美英到了花亭以后在墙上写了四句诗说“高挂银灯照树尾,文章乱读圣贤魁,举母牛郎断妻子,富做高官妻早归。“

  这高文举回到书房一看:今天书房怎么这么干净整洁呢?这是哪个小丫鬟打扫卫生整理了不成?高文举再一看:桌面上有一只玉环,这只玉环好像英姐那只玉环呀。他拿出自己那只玉环一对,哎呀,玉环成双成对,难道恩姐你找到京城来不成?又往桌上一看那首诗:这首诗的笔体好像英姐的笔体呀。玉环压书本,乱度圣贤文。夫妻同相见,夜晚花亭寻。

  高文举说:“难道恩姐来了么?好,今晚我到花亭。”高文举有喜有忧,喜的是难道英姐来了不成?忧的是这老贼把我扣在府里不让我出去。

  高文举到了花亭,落座一看,墙上有字,上写,高挂银灯照树尾,文章乱度圣贤魁,举母牛郎断妻子,富做高官妻早归。张守别箭去游山,好似美女站堂前,鹰子不见树上挂,妻守寒床这几年。高文举看完这几句诗。他拆字,高挂银灯照树尾,打一个高字。文章乱度圣贤魁,打一个文字。举母牛郎断妻子,打一个举字。富做高官妻早归。张守别箭去游山打一个张字,好似美女站堂前,打一个美字,鹰子不见树上挂,打一个英字。妻守寒床这几年。高文举看罢此诗明白了,这果然是高文举妻张美英,罢罢罢!恩姐你找进京来了。

  高文举说:“看起来我不做官不受害,不吃俸禄不担惊,戴乌纱好比量人斗,穿紫袍好比众人笼,扎玉带好比捆人锁,穿朝靴好比杀人坑,恼一恼脱下乌纱帽,怒一怒脱下紫金龙,横行鼓断腰间玉,怒一怒扒下二足蹬。才去找恩姐得相逢。

  这时,就听有怨鬼喊了一声:“苦。”

  高文举说:“这怨鬼喊了一声。温丞相老贼在朝居官,杀人太多,害人巨广,怨鬼要他命也是有的。”

  怨鬼又喊了一声:“苦。”

  高文举说:“我在这住是一时,怨鬼怨鬼,我不是温丞相老贼,我是新考的状元高文举。”

  那怨鬼又喊了一声,连喊三声。

  “那温丞相老贼有妖术,有妖箭,哎呀,有了,我有压书宝剑,怕从何来?”高文举扑着声音用宝剑砍下去:“怨鬼出来。”

  只听怨鬼喊:“状元鬼饶命。”

  “你是一人还是一鬼?”

  “我是一人不是一鬼。”

  “你要是一人的话跟状元爷在亭讲话。”

  状元爷头前带路,头前走的跌跌撞撞的高文举,后跟着悲悲切切的张美英,高文举在亭落下座,下跪美女张美英。高文举问:“既然你是一个人,我来问你,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

  “问我家来,我家住山东吴延府,张家庄上有门亭。”

  “有父何姓?”

  “子不言父张名远,我母颜氏生万同。”

  “你上有兄下有弟?”

  “上无三兄下无四弟,产生美女人一名。”

  “你身许配何人?”

  “身许配兄弟高文举。”

  “这怎么又有兄弟高文举呢?”

  “我们姑表姐弟把亲称,他几年之前进京赶考。”

  “他得中没得中?”

  “听说得中状元红。”

  高文举不敢再讲话,叫声:“恩姐,我是你兄弟高文举。”

  张美英“腾”地一下站起来:“你当真是我兄弟高文举?”

  “当真。”

  “果然?”

  “果然。”

  “既然你是我兄弟高文举,我把家之事说给你听。”

  “你要是说的差也,送你南监辩理。恩姐你说吧。”

  “我问你,念书你在谁家念?”

  “念书我在舅父家中念。”

  “谁是你的老先生?”

  “恩姐是我的老先生。”

  “梅花撰字谁教会?双手写字谁教成?”

  “梅花撰字恩姐教会,双手写字恩姐教成。”

  “你念书念到一更鼓,何人大茶饮喉咙?你念书念到二更鼓,何人添油来拨灯?你念书念到三更鼓,何人讲经给你听?”

  “我念书念到一更鼓,恩姐打茶饮喉咙;我念书念到二更鼓,恩姐添油来拨灯;我念书念到三更鼓,是恩姐来给我念经。”

  “上的床来怎么论?下的床来怎么称?”

  “上的床来夫妻论,下得床来恩姐称。”

  “再叫姐姐我打你嘴。”

  “姐打弟是应该打,打我的来历摸不清。”

  “高文举你心太高。得中不把家书捎。”

  “我怎么捎书捎晚了呢?”

  “家书没到休书到,休书现在我的腰中。”将把休书扔在地,骂声,“狗官你高文举。”

  高文举大猫腰,猫腰就把休书抄,抄起休书我瞧瞧:“上写败。”“狗官那念败?”

  “原来念个‘休’字,恩姐目光不明。”

  “我灯光所看上:张老婆,高老翁,老驴老马老畜生,张家女儿另改嫁,高文举不要张美英。”

  “恩姐,休书不是我亲手写,温丞相老贼他造成。”

  “休书本是你亲手写,你赖温丞相又何情?”

  “休书要是我亲手写,敢对老天把誓明。”

  “起誓不当牙疼日,老天不管你闲事情。”

  高文举跪川平,主祷空中挂神灵:“休书要是亲手写,准备天打五雷……”没等高文举说完,张美英上前堵住兄弟嘴:“起誓要是能管用,怕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张美英说,“兄弟快快请起,你我夫妻相见之日,应该更诗一首,兄弟出题。”

  “恩姐出题。”

  “千里召召找进京,今日夫妻得相逢,恩姐请。”

  “兄弟请。”

[责任编辑: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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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华,笔名船卿、赵韵儿,毕业于辽宁工程技术大学,现任北票市文化馆创编调研部主任,副研究馆员职称,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诗词学会会员。曾出版合作散文集《天使的点心盒子》、小说集《龙鸟镇》、民间故事集《遗珠》。2006年所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被列入辽宁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8年,所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被列入国家级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小品《银杏树下》获辽宁省第五届大学生艺术节编剧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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