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埋伏在时光里的故乡

摘要:随风吹过粘着水气、青稞、蒿草、炊烟、牲畜粪便混合气味儿,这种气味儿应合了一种回忆——像暖风吹开花朵、酒烫热后散出香味、炒菜时铲子与铁锅激昂尖鸣、我妈喂鸡时敲打破洋铁盆……

三道沟古村落采风
埋伏在时光里的故乡
文图/袁海胜   编辑/金研


  随风吹过粘着水气、青稞、蒿草、炊烟、牲畜粪便混合气味儿,这种气味儿应合了一种回忆——像暖风吹开花朵、酒烫热后散出香味、炒菜时铲子与铁锅激昂尖鸣、我妈喂鸡时敲打破洋铁盆……对故乡的回忆气味是煽动者,也是参与者。熟悉的气味儿让我开窍,2015年8月29日上午9点左右,我站在西五家乡三道沟村头(这里是我姐夫的家乡,在我童年时期,曾经多次游历这里)想起三十多年前的时光片段。当然情景已不复从前,譬如来时走的是一条平坦的油漆路,三十多年前则是由沙泥铺设的土路。还记得那时,姐夫骑自行车载着我,走走停停,一路颠簸,遇到水沟姐夫先把我背过去……


  许家大院前建成文化广场,让古村落展示现代文明。这种格局很矛盾,主要是古村落的称谓上。不仅是古与今时空的矛盾,还有传统风格(突出于“古”)留存和现代审美观点(文化广场)的冲突;也有对文化沉淀的认可和传承方式及态度问题。不过这样也好,让村民感受到时代的变迁和发展,广场是一种文明的载体,让古村的朴拙中融入公益性的激情。如果剔除功利性因素之外,让村民拥有自己的娱乐场地,是社会进步中极其显著的进步。
 


 
  一位老乡穿一件过臀的旧白色T恤衫,上面有个大大的“舞”字,站在广场一侧平静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神没有惊异。孩子们则在广场上练习骑自行车,单腿拄地扭头看这帮人。广场有太阳能路灯,晚上村民聚集这里扭秧歌,进行娱乐活动。


  许家的瓦房,穿越两个世纪的时光,它的存在已经超出文物的内涵。所谓历史,虽然人类只是非常单薄的一个环节,衣着光鲜,谈吐不凡,但是人类的创造力是伟大的,创造让文明生出根脉,让生命的意义变得清晰。创造从某个角度切割或者说是弱化了时光的影响,让一些人一直活在见证历史的物质和古典文字之中。据《朝阳县志》里有记载,许植椿、许植桐兄弟二人在清道光甲辰1844年分别考中举人和秀才,这是也是三道沟村被评为传统古村落的一种推力。
 


 
  偏僻的小山村里,文脉滋润,地杰人灵。祖传的青砖瓦房,独特之处不是硬山式,也不是住过举人和秀才,而是细腻——刻画时光的纹路,让远古的时光清楚地展示给世人——从房脊到房檐,从房基到山墙,在装饰和花纹的铺垫中,我们看到藏在两个世纪背后的另一种生活。活泼、流畅、精巧、朴拙。晓辉和世昌蹲在墙下细看,用手比划、揣摩,不忍离去。


  这里有许家先人的心劲,其精神领域无限宽广丰富,需要一种升华和载体。像无以复加的激情需要写一篇散文一样。建筑做为升华这种激情的载体正合适,诗词配之更妥。“塔耸危岩红日近,佛眠古洞白云埋。”是许植桐中秀才后在凤凰山朝阳洞前即兴题的一幅对联。彼时,许家兄弟正意气风发。

  祖传牡丹是许家的骄傲,据说是许植椿中举后道光皇帝的御赐。无论来由,现今已成为古村落的瑰宝。虽花期间已过,大家仍轮着与它合影。牡丹的存在验证了时光兴衰,人间冷暖。现在许家开始培植牡丹花,在青砖瓦房的院子里,就有三垄牡丹花苗,估计几年功夫,牡丹花会圈占地盘,打造古村落的另一种传奇。



  正月,我和继东(姐夫的弟弟)在夜里踏积雪去看秧歌。“咯吱咯吱”我惊慌扭头,继东镇定,他比我大两岁。大人们在雪地放泥花,喷出五彩火焰让积雪和人的脸色变幻莫测,我心神不定。秧歌大概就是“夜八出”,我不懂,那时没文化细胞。我和继东研究如何把鼓槌窃为己有,那个东西圆润可手,可当牛皋的双锏,比秧歌更具诱惑。许家是姐夫的舅家,我不知道有牡丹,也没留心瓦房,虽然和继东在人家大炕上稀里糊涂睡了一宿。要是有心眼儿多记点事儿,今天采风,岂不就有了吹牛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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