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

  文/商志福 编辑/雅贤
 
大雪封山，也封住了我。其实
不封也无处可去。整整一个冬天
看惯了由荣到枯，参差和嶙峋，再就不指望
其他的了。
 
其实，奉献与索取
多么的简单，简单到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只是一直以来
愧疚像是雪中的树一样的静默。
 
这个样子还要维持，虽然
大雪的清寒与圆润终究不会长久。现在
 
只想在这间洞穴似的小屋里
闻茗坐等：等风趟过大地轻扣窗棂
等阳光穿过枝桠照耀脚印，等这雪艰难地融化
并把我的想法从根部经叶脉
挂满春天的枝头。 
 
清明像拨片一样拨动着神经
 
僵硬的枝条下，少有挺直的草。所以
山还是颓的，这时候
适合阴天，微雨，偶有小风吹。
 
车子一律停在山下，横七竖八像是小憩的驴子
进山的人，似蝶，三俩结伴
一望便知属地，姓甚名谁，只是不便招呼。
 
接下来都是规定情节，上花，摆供
一个个日子，在振振有词里，一闪
便成了衰败的蒿草
在潮湿中弯下腰来。
 
寒鸦趁机栖上枝头，三两声，算是送行
我依旧靠在树上，目睹山陡路曲
一行人下坡，被小旋风夹裹，不得不
回过头，或闭上好一会儿的眼睛。 
 
林居似隐
 
半城半乡半辈子，忧于父母
忧于妻儿，忧于工作，忧于山林。
一个男人，总是不能洒脱于世事
像山林之于风流水之于岸
又无法做得完美，让自己有片刻的舒心。
也许这就是命运。所以努力
所以抗争，命之运在光阴中流逝。
渐近白首的时候
幽居林中老屋，一切
既不能归于初衷
又无法收心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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