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梦笔》(三十二)

摘要:《草堂梦笔》(三十二)——留一块荒地,给牧神放牧羊群……辽西雷子  文学是让人虚弱无力的。哲学则重新唤起人的勇气。如果哲学也无能为

《草堂梦笔》(三十二)——

“留一块荒地,给牧神放牧羊群……”
辽西雷子

  文学是让人虚弱无力的。哲学则重新唤起人的勇气。如果哲学也无能为力的,就只能靠“世俗世界”来重新唤起人的力气了。这是虚妄的精神与现实的合解。但并不意味着妥协。网上的朋友梦雨对我说:“离诗歌远些,或许会离生活近些!我是不是很俗?不过俗正是我所追求的。”我明白,这种“俗”是正常看待与对待生命的一种超然与安然的境界。大雅难,大俗更难。而大俗即大雅。
 
  [系统提示:该人员目前尚未到期,请转为已到期后再进行输出。]什么是到期呢?转为之后就是重生吗?一时有点儿晕了……
 
  我虚构这些人的姓名,年龄,甚至性别和去向。是的,这些面目不清的人此时都听凭我的虚构。整个世界又何尝不是我们的虚构。我敲打最后一个数字是1,女人就变成了男人;如果敲打2,男人也会变成女人。时间一长,我有点儿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我又是谁的虚构呢?一直做着抹煞性别的努力,当我想重新恢复成一个女人,却悲哀地发现,性别的丧失也已成为一种宿命。而决定我年龄的已不再是父母,是一只看不见的手。那只手随意把笔一挥,我的出生就和姐姐相隔不到一年了。荒诞吗?一点都不荒诞,进入系统,一切就已无法改变。世界并不荒诞,是我们自以为是的文字和数字让世界变成荒诞。我们以为自己记录的是真实,恰恰是这真实让世界显得愈加荒诞。
 
  一不小心,又走神了。摇摇头,直起身。看看窗外,雨雾蒙蒙。世界一直很寂静。工作,工作吧,只有工作,能排除这些荒诞之想。
 
  雨水之后,园子里的植物新鲜而茂盛。一直以来干旱饥渴的土地也变得温驯而绵软。靠近窗前的地方,不种玉米和蔬菜,留一小块荒地养草。靠路边的那株鸭趾草,还是那一年的夏天我从河边带回来的,厚实的叶片极有质感,纹络清晰,每一条叶脉都有自己固定的走向。好几年了,它还是那么一株,不多不少。牵牛花则到处都是。那第一粒种子还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之后繁殖满园。说不清为什么喜欢这种蓝紫色,清晨带露的花朵开满架,如梦似幻,如烟如雾。也有粉的牵牛花,却总觉这种粉太嫩,嫩得有点俗。紫花地丁也到处都是,这春天田野上最早的小花,小得几乎没有多少人留意,也是在一个春天,我从漫游的荒地上看到了它,为那一滴儿紫迷住,把它带回了院子里。如今它们已过了花期,只有一簇簇小小的叶片紧紧拥抱成一团团,呈示着一种沉静安宁的美。艾蒿,灰灰菜,苦麻子,指甲花,烟粉豆,高山积雪,夜来香,狗尾草,还有许多许多不知名的草长在一起,密密麻麻,哪一株我都不动。让它们长吧,荒吧,留一小块地,养草,给牧神,放神的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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