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朝阳凤凰山传说系列之——卧虎洞

　　辽宁朝阳凤凰山传说系列之——

　　卧虎洞

　　文/赵玉国 讲述人：石书仁

　　卧虎洞的传说，得涉及贞观十九年，唐太宗李世民亲率大军开赴辽东，与高句丽激战之后回归路过辽西营州的故事。

　　这次征战高句丽的行动，陆路统帅为李世勣，先由营州出发，一路作虚张声势之计，让对方疑是出怀远（今辽宁北镇）。如敌不中计，再潜师北趋甬道，从通定渡辽河，直至玄菟城（今辽宁抚顺）。营州都督张俭率领胡兵为前锋，进攻盖牟城（今辽宁沈阳南陈相屯塔山山城）。水路由张亮率领，由河南道的莱州（今山东掖县）出发，渡过渤海，攻占卑沙城（今辽宁海城）。唐太宗李世民亲临军中督战，历时一个月，才将辽东城攻克。六月，再攻占白岩城（今辽阳以东）。之后唐军进逼安市城（今辽宁盖县东）。唐太宗原计划攻下安市、建安之后东取乌骨城（今辽宁凤城市），直取平壤。但这时盖苏文派高延寿率二十万高句丽军前来协助防守。唐军奋勇进攻，还是没有攻下，战争进入相持状态。

　　时值阴历十月十一日，唐军已连续征战八个多月。这时天气已渐冷，草枯河冻，军粮补给困难，太宗被迫下令撤军。

　　这是个清静的早晨，太阳的光线好似比前些天暖和一些，唐太宗李世民骑着白马从营州行辕，踽踽地来到白狼河边。面对浪涛滚滚的河水，不觉心潮又翻滚起人性的浪花。

　　近几天，他为了调理自己的情绪，强行给自己宽心，但皆不管用。就连自己在征战时临阵颁旨升官的爱将薛仁贵，在他的面前，都有了碍眼之兆。弄得秦琼、程咬金两位王爷有时也下不来台。他时常发怒，每次发完都又后悔无着，时时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这能怨谁呢？战争就是战争，其残酷屠戮、流血伤残、你死我活，不是正常之事吗？谁能有未卜先知之能？再者说，此次东征，不是自己亲自挂帅的吗？就想到了后来的历史是否续写为自己好大喜功呢？反反复复的矛盾交织，心中之火怎么也灭不了。可又想到此次战争虽然没有达到最初目的，不还收了辽东十城吗？自古以来，皇帝御驾亲征还是不多的呢。前朝大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征高句丽，境况不比他还惨吗？想到这儿，就觉得杨坚如今还有那么大的好名声呢，自己的历史怎么着也不能比杨坚差吧。

　　就在太宗反反复复思虑时，白狼河对面的河道上咿咿呀呀地现出一只小船。艄公是位中年汉子，长得非常强壮，也十分开朗。他把船靠近，便爽快地笑问：“壮士，过河看热闹否？”

　　太宗听艄公的话，就知道了手下已调动人手处理带回来的那两千名阵亡将士了。便含笑点了一下头，把马牵入船心。小船虽不大，但行在翻滚的波浪中很稳。艄公边摇橹边询问：“壮士，你也是参加征高句丽蛮子的吗？”太宗答：“是！”艄公又问：“听说此次皇帝亲征，还是没有全部把高句丽尽数撵回老家去。”太宗听到此，只得向艄公点了点头。艄公话太多，便扯到了班师如何发葬死亡将士的事上。

　　太宗下了小船，心情又有了矛盾紊乱。无可挥发之际，就听到了嘈杂的喧嚣之音灌进了耳鼓。信马由绳之中，便走到了一处较高的山坡。居高临下，向嘈杂的方向巡视，就看到了西南方的龙山脚下一处背风地带，正有大批的兵士如蚂蚁般在挖掘坟坑，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太宗任由白马自由地走动。孟冬的十月天气，却是变化无常，刚过白狼河之际，天清净无比，太阳沐浴着秋风，天地的空气还是好的。可天近中午，太阳却有了转变，在天上挂着，好似薄薄的一个浅坑了，逐渐缺少了光泽。一阵儿风起，山岭上的植物叶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这时的太宗双颊就有了似刀削的感觉了。他自然把马兜入一个沟头。随着自己腿劲与手中缰绳的抖动，就感到了白马坐骑有了逆反心理。白马不愿向山里行走，太宗就觉得白马也有意跟他过不去，就用马鞭抽了白马。这样，白马还是不愿向山里走，并在原地两只前蹄向上立了起来，随之发出了凄惨的长鸣。太宗心头就发起皱来，此种白马长啸乃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七月间，在辽东白岩被高句丽大将盖苏文追击之时。白马之前曾发过这样的嘶叫，莫非此际又有危险不成？太宗想到这儿，心火急剧地燃烧起来。果然，事情马上揭晓，白马嘶鸣之音刚绝，从沟谷右侧悠然跃出一群苍狼。苍狼如一股烟疾射，向白马扑来。太宗虽经很多阵仗，如今单独流落荒山之中，骤见群狼突出的场面，一时间竟是魂飞魄散。他想打马逃脱，马却一步也动不了了。白马已被庞大的苍狼队伍吓傻。太宗惊呼一声：“我命休矣！”只有闭目等死。

　　突然一阵虎啸，一下把山谷震得应和起来。那悠长的声音，如七八月的惊雷遥遥地响彻天宇。只一瞬间，太宗就感觉大队的苍狼如一缕幽风从他身边溜走。等他睁开龙目向虎啸处看去，只见山峰左侧半山腰上，现出一只白额老虎，老虎踏在一块山石上，铁尾拧动，发势向下扑击之状。此时苍狼已遁，猛虎又向太宗发出一阵低缓的吼声。其声如春风拂耳，沁人心脾。而后又好似向太宗点了一下头，便悠然钻进了一处山洞里。

　　太宗捡回了一条命，白马又恢复了精神。于是，白马驮着太宗一溜烟奔回白狼河渡口处。

　　太宗回转行辕，与随征将帅言说此事，皆惊诧有余。然而，唯有程王爷捻须大笑不止，太宗问其故，王爷曰：“虎啸山河动，未境走上峰，好兆头，好兆头啊！”

　　太宗听程王爷这样说，心中的霾雾一扫而光。高兴之际，马上领人到遇险之地。但只找到了虎洞，老虎的影子却没有了。但还是说出了“奇峰存猛虎，塞外击强胡，心思灵敏动，未之踏上游”的诗句。

　　二次回转行辕，便大张旗鼓地设了太牢（古代以牛、羊、猪三牲致祭的称太牢，多用来祭天地或君主；仅以羊、猪二牲致祭的称少牢，用以祭王公大臣）举行了一次隆重的仪式后，当场作了《伤辽东战亡》诗篇：

　　凿门初奉律，仗战始临戎

　　振鳞方跃浪，骋冀正凌风

　　未展六奇术，先亏一箭功

　　防身岂乏智，殉命有余忠

　　柳城祭祀阵亡将士，使活着的将帅又看到了太宗的雄襟伟略和英明大度。将士们精神振奋，情绪高昂。太宗观其时机，下令大军南返。后来真像程王爷所言“虎啸山河动，未境走上峰”之意，大唐一路顺风顺水，终成就贞观之治的盛世。

　　凤凰山卧虎洞自此有了名号，一直如白狼河的水流淌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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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国，男，出生于辽宁省朝阳县柳城镇，自幼爱好文学。1978年参军，性格豪爽，办事干练，原则性强。复员后，曾任朝阳县柳城镇郭家村党支部书记，柳城镇广播站站长等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涉足文学创作，一发而不可收。2008年以来，创作呈现井喷状态，先后出版了小说集《劲草如歌》、诗集《岁月无声》、散文集《岁月回声》、《柳城故事》系列、《龙潭传说》、《劈山沟故事》、《犬魂》、《犬啸风云》等专著14部。2010年加入辽宁省作家协会，同年6月加入中国散文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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