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普照凤凰山

佛光普照凤凰山

——序《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

秦朝晖

　　2008年的秋天，我曾有缘为玉国兄第一部诗集《岁月无声》写过序，玉国兄在“无声岁月”走过的诗意人生，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回忆。弹指六年间，玉国兄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勤勉和才情，相继创作出版了十一部作品，其中两部是长篇小说《犬魂》和《犬啸风云》，一部是散文集《岁月回声》与八部民间故事，其中只有一部是与他人合著的。据我所知，玉国兄手上还有两部已告竣的文稿，一部是《柳城故事人物词集》，一部是《中华历史人物藏头诗集》。

　　玉国兄是位内敛不愿张扬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切剩余时间，皆在阅读文字和写作中畅游。玉国兄擅长历史研究，至此，在他诸多的著作中，无疑都有着对历史中各个朝代明晰的印迹，以致对各种题材的写作，已到了得心应手的境地。

　　用历史的重大课题为背景，阐述故事传说的内核，用佛教禅意，领悟人性的内心变化世界，是整个《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的主旨。其畅达的文字功力和编撰的文风，使《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有了深层次的人文底蕴。

　　《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共62篇故事，分七个小辑：秀山神话、洞古传奇、塔寺风云、峰岭天道、标石秀像、沟谷史邃、景点聚焦。七个题目，都是以凤凰山历朝历代延续的景观名号来描写故事的起源根源的。看过后，不但清晰了凤凰山各个景点发生的故事，无形中又得到了佛学以及历史知识的拓展。

　　对历史的研究是玉国兄的特长。然而，我没有想到，玉国兄对佛学研究也达到了高端。《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整部著作，皆以佛家学说贯穿着主线，以故事诠释了佛学的博大精深。这是《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与玉国兄其他传说著作的不同点。

　　一、佛学的空灵

　　佛学的空灵，是悟佛者对佛学入道的关键所在，在《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里，玉国兄没有把空灵悟道神秘化，而是从人生人性的正常轨道和理念入手，来叙撰故事的原貌：随着少年伢子恢复体能，性悟、性喜就有了矛盾的心理。为何？少年伢子总是说不清自己所为何来和出处。这样，二人在人性佛性的两大综合面前，就有了两厢合一的作法。姑妄言之，相信少年伢子所说的自己名字就是实陀，一定与他们佛界是前生注定的佛缘。《海沧墓塔》的故事，并没有一丝拔高，但无疑把空灵的文字注进了海沧这个平凡人的身上了。性悟、性喜化缘建天庆寺，先是遇到过一个少年被众讨饭花子暴打，驱散后并没上心。然而，二人在化缘百两纹银遭到众花子抢劫后，之前见过的少年又为其夺回了百两纹银。自然，少年被众花子收拾得很惨。这样，二人才有了收少年入佛门的想法。然而，问其一切，少年舌头太肥，又加不识字，二人就进入了蒙圈状态，就有了意愿为少年起名“实陀”。“陀”是佛教的实质名号。心平了，就把实陀剃度了。几年之后，实陀在两位师父打造下，不但长相一表人才，吐字也清楚了，佛家的造诣也高了，才有了海沧出诊治病、普度一方百姓的事迹，才有了凤凰山下平民集资修天庆寺，海沧涅槃后，后世佛家修塔为墓的事实。

　　二、佛学的名利

　　空门之人是不应有名利之心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静修行是佛家的追求目标以及要达到正果的一个标志。怎样做到一尘不染，万象皆空？玉国兄对此有自己的禅悟：禅师点头道：“温水泡茶，茶叶只会浮在水面上，开水泡茶，反复用沸水冲几次，茶叶在浮浮沉沉之间，慢慢释放出它的馨香。世间众生何尝不是这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呢？有些人如温水冲泡的茶叶，只会在生存的表面浮着。另一些人就如同被开水屡次冲泡的茶叶，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最终才能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啊。”

　　这是燕国皇帝慕容皝听龙翔禅师一段佛家禅意的话，慕容皝领会了龙翔禅师的禅意规导。之后，愈加成熟起来，经常找龙翔禅师请教佛家三境（第一境界是“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芳迹”；第二境界是“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第三境界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以之运用到治国图强上面，345年，便在龙山里建造了一处佛家寺院，亲自委任龙翔为住持，下旨赐名为“龙翔寺”。才有了龙翔佛寺乃东北亚地区最早见诸史籍的佛教寺院，是东北地区历史上的第一座佛寺。

　　三、佛学的入定

　　入定，是佛家修行的最高境界。在佛教界里人在入定之际，外界不管雪虐风狂，海啸山崩，也不可能将其唤醒的。这是悟佛者的定力，只有这样，才能登上三宝，进入神灵的无我状态。

　　普贤是听到了坑杀的燕军最后的百余人凄惨哭喊，才从入定的梦中惊醒的，一看，麻烦了，心血立刻凝固了。那时，她就看到了大和尚支昙猛，如逃逸的草原兔般向东北遁来，实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普贤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便变作一个博学老者模样，出现在了支昙猛面前。

　　《倒座观音》，描述了神仙普贤奉佛祖之命，去制止后燕与北魏的一场战争。然而，普贤却看到了大和尚支昙猛屡次地向燕太子慕容宝进言，都遭到了拒绝，觉得支昙猛本是出家人，不恪守佛家律规，非得参与民间战争，心中有了气。就有了闭上双眼，不愿观看红尘之事的想法，没想到就入了定，此一入定，便耽误了制止战争。醒过来后，才知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损失，有名的参合陂一役，后燕的十万精旅被坑杀殆尽。普贤点化了支昙猛到了龙山龙翔寺出家，后走上了通往天竺国的取经之路，也为后来的北燕高僧昙无竭西方取经奠定了基础。也有了普贤入龙山面壁思过《倒座观音》故事的流传。

　　四、佛学的善恶

　　《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无疑在阐述佛学文化的前提下，摒除了一切封建迷信的说教。佛学是人学，是启人心灵心智以至于“德善若水，功德无量”的修行，才能使人生人性走向高层。以佛家的眼光，去叙说故事“真、善、美”的真谛。以讽刺鞭笞的文字，去揭露“假、恶、丑”的行径，是故事的宗旨脉络。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首佛家的偈子，是一切悟佛者的真言。然而，佛家的佛境是对一切外来的侵扰不正当的邪恶，任凭其胡来吗？显然这也不符合佛教的本来面目的。于是就有了遇文王行礼乐，遇殷纣行刀兵的作法。《佛宝塔》描述了关内侠士佟天英与过恶小和尚的故事。故事妙趣横生、跌宕起伏。在过恶小和尚痴痴呆呆冥冥中做了大量佛家善事之后，竟然得到了佛家至高无上的宝物——佛门舍利子。之后演绎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保护佛门重宝的打斗故事，才有了北塔发现的佛祖“舍利子”重现光明的故事。故事可能不算是真的，但故事的精髓所散发的人性，却使人读后受益匪浅。至有“两佛舍利共驻，天下绝无仅有”的凤凰山佛教圣山的底蕴和佛教界的荣幸。

　　另外的《天然大佛》的故事，更加使人深思，无形地诠释了佛家人性的理念。塔顺子乃炎帝神农的后人，终因受颛顼的迫害，被迫逃难东来。然有其祖辈的骨血，在塞外蛮荒之地，开始了一次次生产力的发明，不但训练出了野牛运用于民黎之中，还实验种出了好吃的谷子，但结局还是没有逃出掌权者的毒手。

　　颛顼第二次派了重兵压境，妄图一举歼灭塔顺子和一起造反的民众。这种情况出现，塔顺子反复考虑了前因后果，自是有了舍掉自己，救一方百姓的想法。于是，便自己走到耀眼的前头，与围剿他们的官军头说明了观点，之后，就以头撞了山石死了。无形中延续了爷爷共工的道路，死后，就变作了一座大山，完整呈现仰姿的形态，似熟睡的巨人在休息。人们就想到了塔顺子一生的奔波，所为何来，皆是为民众效力，此际应该歇息了。就有了人们代代纪念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民间就有了佛家的文化。佛是普度众生的，塔顺子的作法，不是在普度众生吗？其作法更加伟大，就有了佛在人心，佛在心中的说法。天然大佛的意义就留在了民间，永不变色了。

　　在《天然大佛》故事里，塔顺子一开始是与腐朽的王朝相对抗的，然则，在民众要遭受无妄灾难面前，又有了舍其身的作法，这是何等的伟大呢。至此，天然大佛的形象，就有了让人们崇拜上升的指数，这自是编故事者的睿智和聪明之处吧。玉国兄的故事精华就在这里，他总是借故事的趋向，来阐述自己所要给民间后世留下的一种积极向上的观点。这也是他经常说的，他不想给后人留下误解吧。

　　五、佛学的因果

　　第二天榆叶又来钓鱼了，就发现头天被救的白狼已在她头天破冰的窟窿卧着呢。心中想，白狼怎么又来了呢，是否又让她治伤来了，于是，大胆走向前来，就见白狼猛地站起了身子，榆叶好似听到了“咯噔”一声，之后，就听到了白狼发出凄惨的叫声。

　　“啊！”白狼的屁股冒出了鲜血，尾巴怎么没了？

　　这是《狼尾巴沟》里的一段精彩文字，玉国兄借佛家的因与果的关系，编撰了农家女榆叶在大荒之年，丈夫出外挣钱，家中缺粮的窘境之时，就到白狼河钓鱼来了。后为一只白狼拔除了所中的箭。白狼就有了用尾巴钓鱼以报其恩的作法，没想到尾巴冻在冰里，才失去了尾巴，之后，就隔三差五地逮来山兔之类放在榆叶家门前，才有了凤凰山中狼尾巴沟的名称。玉国兄借人与动物的情感互动，来阐述佛家因和果的精义，不是一种绿色生命的追求还是什么呢？其深义和给后人留下的精髓，谁都领会得到吧。

　　六、佛学的史观

　　桑兴泉映三姑去世，还有一个原因，却有想念师父昙无竭的因素。因她得病之初，她最尊敬的师父昙无竭已带人到西方取经去了。世间是要留很多遗憾的，这自是人生所说的不如意十之八九的说法吧。从桑兴三姑与昙无竭大师和北燕王冯跋的一切因果，都说明了佛家的一切冥冥之中的理念在起着人生人性的作用。

　　北燕史记，塞外高僧昙无竭，曾与北燕王冯跋是好友，参与了冯跋推翻暴君慕容熙的行动，才有了推荐桑兴三姑为北燕司桑大夫的官职。《泉映宝塔》讲述了桑兴三姑的青年时期，曾为自家的桑蚕安危，与一名叫大力的人发生争执，正无法收场，就被昙无竭用佛禅化解了纷争，才有了师徒之缘。终因桑兴三姑为国为民劳累成疾，过早地付出了生命，便有了泉映宝塔的建造。

　　历史沧桑，不掩其人性的根本。佛学是博大精深的，始终度化着人们向绿色健康上靠近，这是《辽西故事之凤凰山传说》故事的发展以及深层次的目的。一切离奇曲折、扣人心弦的故事，我想一定能传给后继之人一种精神上的爱的力量。

　　凤凰山的传说，一波三折，荡气回肠，我相信她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喜爱，一定能起到净化人心的作用。

　　人生的脚步永远向前，祝玉国兄有更多更好更新的故事面世。

　　2014年12月4日于坐月观书斋

　　（序作者为辽宁省作家协会特邀评论员、龙翔书院院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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