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百家”之—— 赵玉国《犬 魂》（七）

    赵玉国，男，出生于辽宁省朝阳县柳城镇，自幼爱好文学。1978年参军，性格豪爽，办事干练，原则性强。复员后，曾任朝阳县柳城镇郭家村党支部书记，柳城镇广播站站长等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涉足文学创作，一发而不可收。2008年以来，创作呈现井喷状态，先后出版了小说集《劲草如歌》、诗集《岁月无声》、散文集《岁月回声》、《柳城故事》系列、《龙潭传说》、《劈山沟故事》、《犬魂》、《犬啸风云》等专著20多部。2010年加入辽宁省作家协会，同年6月加入中国散文家协会。

    自今日起，《今日朝阳网》将在“朝阳百家”专栏相继刊出赵玉国创作的《柳城故事》（三集）、《犬啸风云》、《犬魂》等文学作品，以飨读者。

犬魂（七）

　　德五老人点子更背，期间的一切因果却不是偶然。因不知是那位小人作崇，把德五老人私藏双筒猎枪的事捅向上层，自然这种情况的出现，作为德五老人儿子的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云强也没有护住短，因现时的稳定社会，不论什么充分的理由，私藏枪支肯定不行。这样，德五老人的双筒猎枪不得不上缴上级部门。

　　德五老人没有了枪的精神支柱，无如是丢了性命一般，其落寞凄苦的情怀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到。至此大约三四个月的时间，德五老人才从郁闷仿惶空虚的境况中走出来。这种精神上的转变，其实还是狼青为他撑了面子。

　　这是个初春的天气，早晨，德五老人作好了疙瘩汤，与狼青一同草草的吃完，便走出了山里。

　　此时，德五老人仍未从几个月枪支上缴的阴影走出来。在憋闷一冬之后，今天他想趁初春带狼青遛遛弯，散散心去。这样，他就在头晚上与狼青叨咕明确了走出去的观点狼青在不知主人所以的情形下，只能用吭叽打打响鼻来拥护主人的意图了。

　　此时，狼青被主人用一条绳子拴着脖子，狼青就有了喘息不畅，呼吸困难的现象，一路上就这样被拴着，也不知道主人要把它带向何方，它的自由完全被主人束缚住了。

　　德五老人这样作的目的是害怕狼青到陌生的地方受到惊吓行凶咬人出事。另一个原因是怕失去这个生活的伙伴。他还需要这只通人性的狗陪伴他终老呢！

　　离开山里，展现在狼青眼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狼青感到十分不自在，感到四处都潜伏着不安。自从长大，还没有与主人出行山外，一天天总与主人独处，此际与主人一乍来到山外，遇到陌生人自然全变得四肢发僵，毛不时地悄悄竖起来，并低低的呜咽着，它警告着一路上遇到的人不要惹它。

　　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狼青总在仰着鼻子，嗅着空气，它在空气中寻找它离开的山里的不同滋味，渐渐地，狼青再也闻不到山兔、草蛇、田鼠那亲切的味道了，也感觉不到松涛声了……。当它彻底嗅不到山里那熟悉的气味时，它感到自己所遇到的人渐渐多了，四处都是吵闹声。那熟悉的山中安闲寂静全部消失了，空气都在随着生命颤动，不停地发出响声，在变换强度与调子刺激它的感官、神经，令它紧张不安。在这种越来越陌生的环境里，它无时无刻不在紧张，不在提心吊胆。

　　走过几多飘着粪土味的村庄，狼青与它的主人终于到了一个人员很密集的村镇上。镇子里的空气很是污浊，嘈杂的喊叫声和一种混杂的敲打声震耳欲聋。

　　狼青不时地抽吸着鼻子，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它的厌恶或者恶心，随着时间悠走，它对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又感到惊奇起来。每当有人用眼有意无意地看它，它的毛就悄悄耸了起来，脖子发梗，脚掌扣着石板路，不愿意挪动，每当这时，主人青筋绽露的手便紧紧拉住了绳子，边拽着狼青向前走，边低哼一句“闭上眼睛！”

　　祸事该出总是出了，狼青忒不愿与主人逛集了，然而它没有办法，一切都在主人的意愿之中。这样，它不得不在主人吆喝训斥的语音中，懵懂的与主人穿行在人流之中。

　　狼青不愿睁开眼走路，这不但是奉承主人对它的要求。另一个原因，它也的确害怕在众多的人行急流里运行，然而，它就听到一声主人歇斯底里的嚎叫。

　　德五老人今天牵着狼青赶集，实在是精神上的一种放松，他想自己心爱的枪无缘无故的上缴，在他的人生之路上真是一场巨大的不如意之事。为此，他就感到，不管怎的，后半生还有狼青陪伴着自己呢，这样，他就想锻炼一下狼青以提高其品味不好吗？至此，他才实施了把狼青牵到集上的作法。然而，一切却不似他最初的想法，在集市上，对狼青的一切现象，他都感到是自己的作法错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想退已不可能，所以，在他看到狼青竖毛要惹祸之时，才马上地下达让其闭眼的令。

　　德五老人令下的很好，狼青驯服的与他行走了一段，可还是遇到了麻烦，麻烦的起因是德五老人虽然下令狼青闭眼走路，但在川流不息的集镇上，仍然不放心就不时的回头瞅地下的狼青，这样事情就出了。在一个密集的胡洞里，刚瞅完狼青，在回头的一瞬间，他就听到“啊”的一声惊叫，随之就听到脚底部有了“啪嚓”一声响动。

　　两种响声前后出现，德五老人首先看到对面的是一位风姿 绰约的四十几岁的女人，扎撒着双手，一副失魂惊恐的样子，之后，他就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袋盛着的鸡蛋在地下碎得很不成样子，蛋青蛋黄已流到外边。

　　这种情况的出现，德五老人一时不知所措，正愣怔期间，突然，在他的斜对面，猛然掠过一溜黄影，他就感到自己的右腿棉裤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嘶啦”一声，大脑一丁点还没明白，他的下身紧接着又是几声扯破裤子的响动。

　　德五老人的呼叫充满了凄凉之味。这是当时观看热闹过后人们的叙述言语。其实，事情的发生很是简单，德五老人不注意之中，与一位刚买鸡蛋的妇女相撞，此中年妇人可不是善茬，此际她跟自己的大款丈夫正路过集市，就想到要买点笨鸡蛋的想法，为此，刚买好向外走，就与德五老人撞了架，在惊悸万状之中，双方还没回过味来，德五老人就被对方的黄色爱犬抢了头彩。

　　人们说，狗仗人势，这句话此时此刻，对眼前事态的发生，却是应景万分，这无疑说明了人性和畜类共同调和教养的一切说头了。德五老人在对方黄色犬一阵攻击之下，自然发出惊恐的呼声，这是本能的，自然的人性呼唤，对当时凑巧看到事情的人们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震颤。然而，对狼青犬来讲，这无如是主人一种生命频临最后死亡的呼叫。

　　狼青最初骤听主人的几声呼叫，觉得很是茫然，至此，等它明白过劲来，主人下半身的棉裤两腿前后左右，已呈现出絮涛纷飞的状态，这只是一闪念之间，狼青的迅猛，实如一只健硕的苍狼扑击，过后人们说，根本没有看清狼青是如何咬死那只黄毛犬的，反正时间很短。人们都那么说，这就证明人们的形容是一致的，可一致的言语一样，可没有一个叙述的狼青的动作完整。其实，人们对狼青咬死那只黄色狗的语言，还是夸大其词的多些。这种现象当然不是什么新鲜的问题了，世间很多的问题现象，皆是经过观看者的暄染，而蒙上一些奇异的色彩，其间逐多的问题皆是有目的和无目的之分罢了。此际对狼青的说法，无如是同情弱者的一种释放而已吧！狼青啕大老板的爱犬，实实在在出于忠主的义愤，谁都想象到，狼青与德五老人的情感，那是什么关系呢，用人性去衡量狼青的话，就是主人让它去替死，狼青也不会皱眉的，这种说法，肯定不过，至此，人们看到了狼青出手，就有了离奇的味道了。任何事只要细心想想就通了。那只小黄狗从来都是被主人宠着惯了的，在狗仗人势的情形下，它决没有想到有被伤害的危险，所以，在狼青气势恢宏的撕咬下，早已失去了相抗能力。与束手就擒还能相差啥呢，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狼青闯的祸多大，对德五老人来说此时 此刻也无法顾及了，真就成了丧家犬，一路跟头巴式的向山里逃奔。还好，狼青在完成它的杰作之后，早已没有了主人的束缚，此际，与主人回返，且有了轻松之态，一路之上，它不时的向长天狂吠几声，以吐自己胸中憋闷的浊气，亦或表现自己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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