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草堂梦笔(六)

摘要:每个夜的黑里都不敢轻易睡去;怕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如果一生就这样走失,我真的无怨无悔吗?被多少牵挂和焦虑压迫着,梦也是不安的。只能在渐明的光里,疲惫着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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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梦笔(六)
辽西雷子

  1、每个夜的黑里都不敢轻易睡去;怕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如果一生就这样走失,我真的无怨无悔吗?被多少牵挂和焦虑压迫着,梦也是不安的。只能在渐明的光里,疲惫着昏昏睡去……

  2、梦里的“我”总是身份不明;梦里的人和物也模糊不清。场景总是一个昏寐不明的考场或会议厅,“我”像监考又像是考生;而周边人影走动,三三两两着低语,“我”不能听见,也不能看得更清……好像“我”并不真的存在,“我”更像一个无人看见的影子或幽灵——是一种无根的宿命;在现实中无根的感觉,在梦境里再次呈现。除此,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解释呢?

  3、梦里总是纷纷脱落的牙齿,像剥落的鱼鳞,不停地从虚空的雾气中往下飘,紧闭着唇,还是不停地往下飘,往外涨……最后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了这满口的碎牙;让人无由的在梦里也惶恐不安……都说梦见掉牙是不吉利的,掉“大牙”伤老人,掉“小牙”伤孩子——一生经历与目睹的突发的死亡太多太多,让人时刻处于生的颤栗中;而“我”满口的牙齿都在“不断的碎中落”,这情景不只让人恶心,还有无限的惊恐不安。这梦中梦的压迫!咬碎自己的牙齿,也无力拯救……

  4、场景又在变幻,“我”的身份依旧不明……时光也不明,像朝阳未出朝霞未现的清晨,又像夕阳已坠而夜黑尚未全至的傍晚时分,“我”像“雇工”,又像“监工”……一些人绕着一所大房子不停地跑,跑了一圈又一圈,人越跑越少,最后只剩下十二人,站成并列的两排跑着,稀松而缓慢,在房子的东北拐角,这十二个人也不想跑下去了,他们试图翻过高墙溜掉……而“我”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以各种姿势骑在墙头上,他们也看着“我”……这时“我”终于不忍心了,扭转头不再看他们,说:“七十五,免——二十;五十——五。”他们一下欢呼了……一口腥热的血突然从五脏处喷涌上来,“我”感觉到了这血中新生的力量——血汁喷吐成雾,满口不断虚落碎落的牙齿终于又在牙床上生根了……

  5、梦中醒来,还是搞不清这纷乱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数字“七十五”,免掉“二十”,还有“五十五”,是生命的自弃吗,还是掌控的“钱与权”?免了别人的“死”,自己也获得“生命”?放别人“生路”,自己也获“新生”?可为什么不是五十,又留恋那零头中的五呢?人性永远是贪婪的,能舍大,竟不能舍那小……悲哉!

  2006-2-22日11:25烟隐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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