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情思(沈丽颖)

摘要:“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

榆钱情思

文/文化信使 沈丽颖(辽宁朝阳)

  “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许多中年人,都听过朱晓琳的这首歌吧?甜美的歌声,让我们的思绪又飞回童年,那个把榆钱饭、槐花饺子当成盛宴的时代。

  物质贫乏的时代,智慧的劳动人民想尽各种方法填饱家里人的肚子,要吃饱,还要吃得好就不太容易了。于是,大自然赐予的各种野味就成了百姓改善伙食的美味佳肴。儿时的记忆里,地里的苦麻菜、蒲公英、猪毛菜,树上的杨树叶、柳树狗、榆树钱、槐树花都成了餐桌上的美味。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们,能把野菜洗干净了做成菜饼子,能把槐树花与鸡蛋、韭菜等放在一起做成馅饼,还能包饺子,味道别提多鲜美了。可是最难忘的还是榆钱饭。

  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

  在东北,春天来得有点晚。五一前后,那些树们的叶子才渐渐冒出一点绿,柳树、杨树的叶子说长也快,扑啦啦就变大了。而榆树枝上的那点绿却不是它的叶子,那是它的果实,它的种子。它在枝头孕育的时候,是一个个紫色的小颗粒。在不经意间,它就迅速长大,一簇簇绽放开来,在春风中摇曳,散发着特有的清香。

  趁着一串串榆钱还嫩,人们便选择环境干净的地方,找不太高的榆树撸一筐榆钱,择洗后,和玉米面、白面混合在一起,放上调料,放在屉上蒸熟吃。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谁家都不缺粮食和蔬菜了,孩子们对这些野味更是不屑一顾。只有那些中老年人总想着尝一口记忆里的味道,改善一下口味,其实说忆苦思甜也不为过。

  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当其它树木的叶子茂密起来,榆钱也渐渐变成了白色,老了、干了、变轻了,它变得轻飘飘的,在强悍有力的春风中,在天空中飞往四面八方。这时,榆树叶才渐渐长出来。

  5月末,有榆树的方圆百米的土壤上,会密密麻麻长出许多深绿色小苗。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会纳闷,没有撒种子种花,怎么会出来这么多的花苗呢?再过几天,你就发现,在两个圆圆的叶片中间,又长出两片尖尖的叶子,那是榆叶的样子!哦,忽然你就明白了,这些不顾干旱、不怕贫瘠、发芽率极高的小苗苗,就是榆钱的幼苗。

  那些飘落的榆钱,原本就是撒落在地面上的,没有人为它们覆盖土壤,也没有充沛的雨水浇灌,更遑论土地是否肥沃。可是,它们就是这样昂首挺胸地平地而起、生机勃勃。当你发现它,拔起它的时候,它已经扎下了一条长长的根。如果没有人去清理它,一年之后,就是一片小树林。

  忽然很敬佩这些可爱的小生命,为它的坚强,也为它的简单!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的主要观点就是——在自然选择中,适者生存,不适应者被淘汰!而适应性极强的榆钱就是在几百万年进化中的产物吧!

  由此想到了许多。想到了那些在工地里干活的建筑工人、在山间田野劳作的农民、在恶劣环境中付出辛勤劳动的各行各业的人们,他们不怕苦不怕累,为了生存,选择了许多年轻人不愿去做或无法承受的工作,在艰苦的条件下,创造了许多人类的奇迹,展现了生命的顽强。

  想到了许多因为家长不让玩手机或被批评就跳楼的年轻生命。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从生命孕育的那一刻起,父母就对孩子给予了无限的期望、无尽的关爱。长辈们精心的照顾,才把那个小小的生命抚养长大。可是,温室里的花儿啊,却那么不堪一击,没有风雨没有苦寒,就已经觉得有太多的压力。当某一次打击,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然后就冲动地选择死亡,逃避生活的责任,留给父母的是无尽的悲痛和悔恨。每当看到一次学生跳楼的新闻,就心痛一次,仔细想一想,难道智慧的人类还不如一枚小小的榆钱生命力坚韧吗?

  想到了现下一些沉迷手机、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看过一个视频:记者采访一位六十多岁的工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打工,老人说,家里的儿子还没娶媳妇呢,都26岁了,娶媳妇要用钱!记者说怎么不让儿子来打工挣钱,老人说,年轻人不爱干重活,每天就是玩手机,啥都不干。没办法,只得自己出来打工赚钱了。看到这个采访后,思考了很久,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就是父母对孩子过分的溺爱,让孩子产生了依赖性,而失去了自己去奋斗的斗志和能力。

  适者生存依然是这个世界不变的定律。这样超强的适应能力,让小小的榆钱不仅能为人类提供甜美的味道,成为一种别样的食材,还能凭借着自身的本领扎根土壤、繁育后代,让一棵棵小榆树生长在山坡、河谷、路边、树林,在无人种植、管理的情况,成为农村最主要的树种之一。

  年轻的一代,国家的希望,未来的栋梁,不也需要这种意志品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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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丽颖,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现工作于辽宁省朝阳县胜利镇中心小学,走上教育岗位20余年。喜爱文学,尤喜贴近生活、清新自然的文字,钟情于古典诗词格律意境之美。虽才情不佳,却也笔耕不辍;虽工作繁忙,却愿我写我心。没有瞩目的成就,偶有拙作在《朝阳广播电视报》《今日朝阳网》等登载。平凡的生活,静静地守候,守候一个美丽的文学梦想,带给生活一份小小的喜悦。

[编辑 立军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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