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尤来顺)

摘要:春天和风,本是两种事物,融合在一起了,便有了情。

春天的风

 文/尤来顺(辽宁凌源)

  春天和风,本是两种事物,融合在一起了,便有了情。情到浓处,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春天的风,来得娇媚,来得悠然,恍若置身于江南。然而细细看来,这确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北方小镇,不免使人受宠若惊。故乡春天的风啊,你何时变幻得如此温柔多情?我要跟随着你的脚步,走一走、看一看。

  路边的小花小草,争先恐后地向我打招呼,好似我的兜里有很多的糖果似的。那红的花,绿的草,将根系深深地植入泥土,身躯与头颅向着太阳,即便周围布满砂石,也要快乐地生长。春风自是深爱它们的,也是最懂它们的,一边轻吻它们的脸颊,一边吸吮它们的体香,并四散开来,传播远方。我蹲下身来,刚想轻抚一株石缝里的花,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惊扰了。

  咦,那些在小河边玩耍的孩子是谁呀?他们穿着新衣服,穿着新鞋袜,像极了电视里的小王子与小公主。其中的一个小女孩还穿戴着蒙古族服饰,帽饰上的珠子闪烁发光。哦,我知道了,她是陈萨日娜妹妹的小女儿格日乐。据说她会唱很多的蒙古族歌曲,也会跳很多的蒙古族舞蹈。那个胖乎乎的笑声最大的孩子叫什么了?对,叫小雨。他是果农李二叔的小儿子。前两年小雨还是个整日挂着大鼻涕的“脏小子”,如今却小脸干净衣着整洁。孩子们有的在跳绳,有的在玩“跳房子”,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那些也是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啊。春天的风啊,快看,在你的吹拂下,他们愈加开心起来。格日乐果然跳起了蒙古族安代舞,多么灵动,多么美丽!小雨也带头唱起歌: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在春风的吹拂下,小河也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尽管那笑声很小,但还是被水中的鱼儿听见了。鱼儿们欢快地游啊游啊,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无限喜悦。小河里的泥沙与石头也在欢愉地体味着周围的变幻,用自身的坚守与刚毅为春天送上祝福。还有河岸上的杨柳,尽情地吐出绿色丝线,把自己打扮成穿着军装的战士,轻摆身肢,跳跃出一个个靓丽光鲜的音符。那些盘旋在周边的鸟儿呀,如同一个个小风筝,时而轻吻水面,时而又翱入天空,在春风的“收”与“放”之间,完成一次次华丽的表演。

  我对风筝的记忆很早,那时家里穷,能穿上衣服就不错了,怎可奢望能够买到城里的风筝,我父亲便干脆用枝条与布条做了两个,一个给我,一个给弟弟。拴上细绳,跑到旷野去玩耍。我的风筝老是飞不上天,有时即使飞上去了,不久就会一头扎下来。弟弟的风筝做得好,飞得也高,使我嫉妒不已。我想要和弟弟换风筝玩,他不肯,结果我就采取抢夺的办法。那风筝在我的手里飞得好好的,不想却被一阵大风吹走了。那风很大,很急,也很粗鲁,夹着沙土,让人睁不开眼睛。回到家里我被父亲揍了一顿,流出的眼泪都跟稀泥似的浑浊。

  如今故乡的春风啊,是清的,是净的,是透明的,是含有香味的。就在我忘情地陶醉之时,肩膀被一个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陈萨日娜,我的小学、初中同学。

  “你在城里不好好呆着,怎么总爱往乡下跑啊?”陈萨日娜对我开玩笑道。

  我一时语塞了。城里有电影院,有游泳馆,吃喝玩乐的场所应有尽有,为什么还要偏偏到这里来呢?

  “算了,我不该这样问你,因为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陈萨日娜笑着说道。

  记忆里,故乡的山永远都是沉默的、厚重的,它就像一座笨拙的时钟,一直在重复着它固执又刚毅的脚步。如今,在那山的周边,增添了几座水塘,如静谧的处子般,含情脉脉地守望者日月的方向。“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这北方的春,竟也与南国的春斗起艳来。置身其中,宛若游步于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流连忘返。当风再次舞过山林时,我终于醉倒在故乡的土地上了。故乡的土地是松软的,是温暖的,是带着无尽的香气的,它曾经慰藉过我幼小的身体,也曾滋润过我漂泊的心灵;它曾在我的梦境里绽放过最美丽的花朵,也曾在我的成长中孕育出最透明的品格。这或许也是我总爱往故乡跑的原因之一吧。

  听,是谁在唱歌?那是从更远处的果树林中传来的。哦,是果农李二叔。李二叔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只因他能把各种歌曲唱出二人转的味道:“我爱家乡的山和水,山水多明媚……”

  而我的耳边,依然有故乡的春风轻轻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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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来顺,常用笔名:尤中文、布里亚特、来顺等,辽宁省喀左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编辑 雅贤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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