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隐隐慰浅秋(郑宪宏)

摘要:处暑后,苍穹愈发空寂旷远。

故乡隐隐慰浅秋

文/文化信使 郑宪宏(辽宁朝阳)

  处暑后,苍穹愈发空寂旷远。

  浅秋,扭扭捏捏地从几溪淡云后撩开她羞赧的面纱,一寸寸薄凉,一抹抹夏殇。

  情不知所起,只觉漫天的思绪突然袭来,无的放矢,万物没由头地慌慌张张。

  周日早上六点半,即刻出发,向着故乡的方向,释放。

  车行朝大线,雾气氤氲,满目清爽。

  打开车窗,汽车劈开的两面风从两侧灌进车里,如两个巨大的手掌以“双峰贯耳”之势反复拍击,心亦跟着荡漾。

  约十分钟,车驶出市区。绿树掩映,芳草茵茵,等宽的柏油路似一把利剑直插绿色的地毯,城市的压抑、逼仄和慌张顿然散去。

  不觉放慢了车速,尽情饱览大自然的唯美。心血来潮,便下车敞怀拥抱。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惊艳于水库浅滩上两只巨大的水鸟悠闲地栖息;流连于庄稼地和草窠里的喓喓草虫,趯趯阜螽;嬉戏于几颗灯笼大枣的憨态可掬;畅目于两崖层峦叠嶂青山的起伏鬼斧;漫游于几片低矮小盘的向日葵的妩媚妖娆……

  车行漫漫,情思缓缓,万物都轻轻浅浅,陶醉在旖旎的秋光里。

  就这样悠哉游哉,行到了故乡的边界——辽宁省喀左县羊角沟乡。

  父亲在羊角沟乡粮库工作过十余年,它是父亲从部队转业后的第二个工作单位,算是父亲的第三个故乡。突发奇想,到父亲工作过的地方转一转,找寻心里无法言说的东西。

  通过路边一农民大哥的指引,我顺利找到了父亲的原单位。

  两个门垛还是记忆中的印象,只是不见了“羊角沟粮库”几个漆红大字。

  走进大院,里面早已破败荒芜,几个硕大的粮仓如几近残年的老人站成一排衰风残柳的模样,两排颓圮的瓦房亦显迟暮苍苍。

  父亲在哪里干过活?住在哪间宿舍?又在哪里吃饭?我小心翼翼地触摸锈满斑驳岁月的青砖石墙,轻嗅时光老去的味道,找寻父亲的足迹,倾听父亲的声音在时光壁上的回响……

  凭吊完父亲的战场,继续向故乡的方向流浪。

  这种放浪形骸地行驶,让我忽然想起一个关于朴树的段子。高晓松曾言,朴树的歌词充满诗意,他也活得很诗意。有一次高晓松和朴树从天津演出回来,车子开到高速公路上,一抹夕阳红出现在天边。朴树喊停车,他要看夕阳。

  高晓松问,那等下怎么回去。朴树说,先不管怎么回去,看了夕阳再说。于是他提着一把吉他和一壶水,坐在地上。那天,夕阳西下,一位少年在静静地弹吉他。

  何等潇洒,纯情!这种遵从内心的活法,充满诗意的人生,是这个世界绝对的稀缺品!

  我没朴树富裕的时间久坐路上,只能在旅途中短暂停留,记录美好,与光阴慢饮,让岁月回眸。

  绿色的尽头,便到了故乡。

  山脚下,隐隐约约的小村;心头上,真真切切的乡愁。

  故人与旧居,释放了浅秋带来的最后一丝不安,火红的高粱、橙红的南瓜镜现了我生命最初的模样。

  浅秋,故乡一袭暖意,我便不再栖栖遑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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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宪宏,供职于辽宁省朝阳市纪委监察委。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2009年开始写作,只为对话灵魂,不问西东。几年来,在《人民武警报》《检察日报》《辽宁日报》等报刊发表散文随笔几百篇。

[编辑 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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