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故去的温暖时光(汤华艳)

摘要:好长时间,梦里不见母亲了,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寻,故去的温暖时光

文/文化信使 汤华艳(辽宁朝阳)

  好长时间,梦里不见母亲了,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秋风凉”躲在楼下的树上,“吱——啦——吱——啦”竭力地叫着,唤回了秋天。

  想必此时,故乡各家园子里的黄瓜、豆角架,已被拔下晒成了柴禾,平好的畦子又种上新菜。另一世界的母亲是不是也有园子,也种着豆角和黄瓜?母亲在世时常说“头伏萝卜,二伏菜……”如此,想必她园子里的秋菜已出来了。

  梦里的母亲总是忙着,忙着她活着时忙不完的活计。

  梦里的我们,总长不大,却做着各自喜欢的事。

  哥在西房山寻什么?一眨眼的工夫,手里多了个笼子,月色中泛着淡淡的黄,那是他专挑高粱秸秆细尖编的。弟在玩他的“棍棒刀枪”,他不屑于那些“细活”。我坐在窗台上,想啥呢,还是听啥呢?梦,听不见园里的虫鸣,虫鸣在梦里人的心中。

  喜欢哥把装了蝈蝈的笼子,挂在吊起窗子的窗棂上,觉得唯如此,才配上那种仙山楼阁似的美。

  小时候哥能逮蝈蝈,特别是大热天,趁晌午头时,到黄豆地捉,蝈蝈热得伏在叶荫处,不爱动了,好捉。哥把捉来的蝈蝈放在事先扎好的笼子里,蝈蝈笼有三角形的,也有方形的,用高粱秸秆扎成。母亲这时也高兴起来,会去园边寻一大朵倭瓜的谎花喂蝈蝈。淡黄的秸秆笼子,再放进翠绿的蝈蝈,还有焦黄的倭瓜花,它们在玲珑镂空的笼里隐现着,很好看。哥宝贝似的只许我们观,不许动。将蝈蝈笼子吊挂在窗棂上,等夜幕降下,笼里的虫“蝈、蝈”地鸣叫起来,引着小园里的众虫一起跟着叫,夜便更静、更深了。月亮也踱到半空来听,听高兴了,月光就袅袅娜娜的,虫儿们见了,叫得更欢了。

  听醉了的人们,枕着月色睡去,各做各的梦去了。

  小时候的梦,大多时像是后面有人撵着,拼命地跑,一蹬腿,惊醒;或是爬到高处,忽悠掉下来,吓醒。母亲说那是在长个子呢。那时,总想做长个的梦。

  如今的梦零碎,零碎得让人记不住。

  若夜里做了喜欢的梦,又害怕醒来。

  有母亲的梦里,大都下着雨,或是雨后初霁,地下积着一汪汪的水,看不见月亮,一切却在月色下亮着。母亲做着她活着时所做的活计,东园角鸡窝后的枣树上有几只蓝色的长尾鸟,很美。东面的天边,云开处露出一片晴亮的天,从枣树的枝桠间透过桔黄色的暖。

  前日的夜,似是梦见母亲,又不确切,一晃而过,似是而非。

  晨出去,一夜的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举着伞,单薄的夏衣,不胜阵阵凉意,“一场秋雨,一场寒。”一滴雨,随风绕过手中的伞,打湿了我的眼睛,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小区园子里的枣树,果实坠满枝头,翠枣串串,珠润肚白,有几个竟是霞飞半脸,秀色可餐。不觉心内生暖。记得这时,母亲会够着低处的枝,挑些泛白的摘下,给我们吃,怕喳胃,大多用大碗放在锅内蒸熟了,吃起来,软软酸酸的,带着微微的甜。

  日里光阴短,枝上秋意浓。农历七月间,青枣已如瓜脆。想来老家院东树上的枣,今儿也泛白可食了吧。“犹记孩提当时日,戏打青枣半熟时。”一时耳边又响起母亲的话“七月枣,八月红”“青枣白背,树下馋人”。

  世上往来人,岁日暖深深。

小链接
  汤华艳,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人,在东方装饰材料城一楼经营皇臣宇门窗专卖。聪明伶俐,艺术多能,是个心性纯雅淡泊,工作和生活中洋溢诗情画意的人。一直坚持读书、学习,坚持写作,精品散文在《燕都晨报》、《柳城》、朝阳作家网等报刊、网站上发表。

  [助编 秋水  责编 雅贤]

【本网声明】


网站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