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婶

文/文化信使 李法明（辽宁喀左）

　　薛婶，是好友金辉的母亲，一个很朴实的老太太。

　　好像是2017年的秋天，金辉在微信里说要回辽宁省喀左县南公营子李杖子老家看看，恰好我也是闲来无事，于是就搭车一同前往。

　　对于李杖子村，我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记得有一年大田保险工作雹灾现场会在李杖子村部召开，我知道金辉是那个村的，但是具体哪个组不清楚。恍惚记得路过的李杖子水库看着挺大的水面，还有小铁船在山根处停泊，似乎有点不系之舟的味道。

　　金辉开着他的轿车，先去了他大姐家的那个狭长的山沟，他姐邻居家的土蜂蜜味道还是不错的，好在是村村通工程修的水泥道修到了家门口，不然这样闭塞的山村下点雨雪是出不来的。幽静的山村，新鲜的空气，井拔凉水兑上蜂蜜甜甜的凉水绝对是解暑降温的佳品，似乎还是孩童时曾经的滋味。

　　金辉的老家在村部南边的小组，他的家靠近东山根，院子不大，房子也是普通的海清平房，看起来和气派丝毫不沾边。印象最深的是他家的西边不远处有个生产队时期的大口井，用青石砌成的井圈，直径有十几米，保存得倒是挺好，天气旱的时候扔进十几个潜水泵，灌溉着河套边一百多亩河滩地。

　　薛叔是个健谈的人，他说这些年家里来钱道不多孩子不少，一直是紧巴巴的日子，好在是金辉考上学毕业有工作了，找了个好媳妇家里有了孙子日子有了盼头。这房子也不漏雨年年修缮一下住了几十年也习惯了，只是有点窄吧。我说和我老家的房子也差不多，只是我老家的地理条件还赶不上他们这里。薛婶和辉嫂在外屋简单地做着家常菜，灶火正旺，饭菜飘香。

　　记得那天中午薛婶一家热情招待我，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薛婶做的家常菜味道挺好，院子里的小菜鲜嫩，自家做的大酱味道不错。薛婶说：家里条件不好，这些年小辉很少领朋友回来，你来了我们高兴，有时间多来家坐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波澜不惊的。

　　金辉家孩子欣桐的高考升学宴上我遇见了薛叔，孙子考上了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老爷子真的很高兴，毕竟考上985大学在村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宴会上我没见到薛婶，话头话尾似乎有点情况也不好深问。酒宴过后诸人微醉，可算是皆大欢喜。

　　说起我和金辉的交往也是投缘，在公营子镇我们两个因为工作有些交集，性格相近、脾气投缘然后就是处的哥们感情越来越深，可谓君子之交。我的办公室和他家隔道相望，我值班的时候遇上他家包饺子，辉嫂挥挥手：来吃饺子啊，六点。单位的同事有人问：你和金辉也不是一个单位，关系比我们还近面？我笑着说：都是以心交心吧！

　　前天我要去市里医院做个手术，一个人去有点不放心，于是金辉成了我的司机，带人带车的那种。医院里楼上楼下地检查，好在金辉是卫生系统出来的，对医院还是挺熟悉的，挂号缴费排队查结果的没少受累。

　　回来的路上我们闲聊，我不禁问起了薛婶。他说起了两年前的往事。

　　2018年的五一，连日无雨，地里的庄稼还没有影，金辉接到薛婶的电话说她大腿有点不得劲，金辉开车回去把她接到家里住了一夜，说医院的大夫五一放假呢。第二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腿疼不是大毛病只是多年的肺心病不好治了，开了些药回家慢慢调养。从医院出来薛婶就张罗回家，不开车送就执意坐班车走。金辉一看留不下老太太也就开车送回去。在腾龙市场买点炸丸子、炉糕子还有些蔬菜和肉，薛婶张罗着回家找人种东山的地。

　　五月三号，金辉一家去朝阳办事，高速上接到堂弟的电话说薛婶突然来病了，让他们赶紧回去。他们在最近的杨树湾下了高速掉头回去，下高速的时候堂弟告诉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下午一点多金辉一家到老家时，亲戚都来了，只是薛婶的印象永远地停留在给干活的人炒菜的灶台上。金辉感慨道：老太太操劳一辈子，这病来的太快了，三两分钟，根本就不容空。人真到遇见事的时候就是个蒙圈，老家的那些规矩啥也不懂，如果老妈不着急回去种地，也许……

　　薛婶就这样在岁月里和我匆匆相遇，悄然别离！

　　薛婶这一代渐渐老去的五零后，长在红旗下，熬过挨饿的日子，遇过动乱的年代，在改革开放的时代里努力地过活，期望自己的日子更加美好。正如这一代人想的那样，农村人皮实，小病扛着不矫情。也许在他们看来：人老了生病长灾遭点罪是正常的，不拖累儿女就是最大的福报。

　　薛婶，你在天堂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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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法明，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1975年生人。在辽宁省喀左县五个乡镇辗转打拼二十年，现供职于喀左县营商环境建设局。喜欢读书，爱好旅游，闲时弄花草，静处赋文章。偶有文字见于报端，愿以文会友，短长互鉴！

[助编 秋水  责编 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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