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的命运(李法明)

摘要:黄毛,是一条狗,一条很普通的土狗。它的主人家在我家楼后的平房区里,每天上下班我都会从黄毛的领地经过,也就渐渐熟悉了那条被我称之为“黄毛”的狗狗。

黄毛的命运

文/文化信使 李法明(辽宁喀左)

  黄毛,是一条狗,一条很普通的土狗。它的主人家在我家楼后的平房区里,每天上下班我都会从黄毛的领地经过,也就渐渐熟悉了那条被我称之为“黄毛”的狗狗。

  我家的小区原来是县里的体育场,由于设计的不是很合理,利用率也不高。后来县运会到学校去召开,体育场也成了出租车的停车场,由于地势较低,下雨天便是汪洋一片。体育场最大的用处就是正月十五放烟花了。后来体育局迁走了,体育场被开发成了八栋楼的商住区。

  我家的小区后是一片平房区,也是大城子的原住户集中的地方,在早些年被称为西村菜大队。这些住户也是一些头脑灵活人的后代,曾经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风光一时,过着种菜奔小康的日子。当我家的小区竣工时,楼后的平房早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几乎没什么空闲地了,这里的人是有眼光的。

  黄毛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大概有七十左右岁了。老爷子总是一身满是汗迹的衣服,夏天有时还赤裸着上身,健康的小麦色映衬着老爷子不太健壮的胸肌。手里经常拿个大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呛人的烟丝。老爷子倒是很和善,每天早上清扫着自家门前的红砖道,和过来过去的熟人打着招呼。老太太的头发白了一大半,经常坐着马扎和左邻右居的在门前聊天。黄毛就懒懒地趴在脚下,也不吭声,偶尔来个宠物狗,黄毛也就抬抬眼皮,很少看见它和别的狗狗嬉戏。黄毛的主人聊着天,黄毛静静地在一边趴着成为一道风景线。一席树荫,几位老人,一只温顺的狗,还有那把有点年头的大蒲扇。

  黄毛的主人经常对别人说:我家的黄毛很仁义,白天进我家的人,黄毛只是叫叫给主人一个动静,晚上就不行了,没有主人的允许生人是不能进院子的。黄毛对院外的过路人总是低眉顺眼的,从来不给主人惹事。有时不懂事的孩子摸摸它光滑的黄毛,它也是摇摇尾巴,一片淡然的样子。

  一个瑞祥小区筹建处的牌子打破了平房区平静的生活,原来的要开发的传言终于实现了。道西边的住户最先签了回迁补偿协议,那些风光了半个世纪的人字架的大瓦房在机器的轰隆声中轰然倒塌,变成一堆瓦砾废墟。

  黄毛的家还在那没有动静,只是它家的邻居一天天减少。那个平日里抽着烟丝的老汉嘴里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拆迁。那个爱聊天的老太太还是摇着大蒲扇,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墩上,乐呵呵的。黄毛还是在自家门前悠闲地遛着,依旧是低眉顺眼的。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黄毛主人家的大门上了锁,好几天过来过去地也没看见黄毛。有时觉得黄毛还是挺好的,见不到,还有一丝想念的味道。后来,黄毛又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它懒洋洋地趴在主人家的门洞里,只是消瘦了很多。我过来时曾经吹几下口哨,黄毛也是抬抬眼皮,看一下就依旧是静静地趴着,在那个它趴了很多年的红砖门洞里。主人的大门上着锁,黄毛还在那守护着它曾经的家。

  我听说黄毛的老主人被儿子们接到楼里住了,正好老房子开发了也不差钱,等回迁时老两口就到新楼享福了。

  拆迁的钩机轰鸣着,运渣土的黄帆卡车呼啸着。黄毛还在那个院子外,守护着,曾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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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法明,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1975年生人。在辽宁省喀左县五个乡镇辗转打拼二十年,现供职于喀左县营商环境建设局。喜欢读书,爱好旅游,闲时弄花草,静处赋文章。偶有文字见于报端,愿以文会友,短长互鉴!

[助编 秋水  责编 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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