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的鼾声(瞿军)

摘要:我与现在的妻子,是再婚夫妻。婚后,我从老家乐山,迁居到妻子所生活的美丽城市绵阳。

习惯了的鼾声

文化信使/瞿军(四川) 编辑/昕晨

  我与现在的妻子,是再婚夫妻。婚后,我从老家乐山,迁居到妻子所生活的美丽城市绵阳。

  绵阳位于四川盆地北部,是一个山青水秀、天蓝地绿的宜居城市。我们住的房子,是妻子早年自己购买。一墙之隔,是条交通流量颇大的公路。

  每天清晨和傍晚,公路上来往车辆的噪音,吵得人无法安眠。我一时很难适应这种环境,不仅自己无法休息好,也影响到了妻子。好在她没有抱怨,反而温柔地同我聊天。话题海阔天空,从我们当初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了风风雨雨,走过了许多充满幸福的日子。

  渐渐地,习惯了与妻子的聊天,也习惯了马路上传来的噪声,竟然也能安然而眠。

  与适应环境一样,我和妻子也习惯了彼此的许多生活习性。

  我最先来到绵阳,与妻子共同生活的那段时间,她最受不了是我的鼾声。用妻子的话来形容:时而如雷霆万筠;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抑扬顿挫。若心情好时,可当作交响乐欣赏;若心情不好时,便是对身心的摧残……

  一开始,妻子怎么也不习惯我的打鼾声,夜夜失眠,第二天熊猫眼圈不说,还影响到了工作。妻子是一名建筑工程师,每天的工作不是户外就是高空,安全重要,来不得半点疏忽,必须要有足够的精力应对。如此一来,妻子不依不饶了,开始施用各种方法来治理我的鼾声。

  首先,从我睡姿上调整。每晚一上床,妻就像吩咐孩子般对我叮咛:“侧卧,侧卧!”据她讲,侧卧不仅有利于身体健康,又能一定程度上限制我打鼾。此法实行了一段时间,效果不佳。我只要脑袋一挨枕头,管它是侧卧、仰卧,鼾声照起,依然让她难以安眠。于是,再换其它方法。

  有一天,妻子从一本家庭杂志上看到一段话,兴冲冲地拉着我一起读。她说,你看人家怎么讲:上等夫妻分房睡,中等夫妻分床睡,下等夫妻抱着睡。还说这是现代都市人高雅、时尚的生活方式。念完这段话,撒着娇跟我商量:“我们也试试做中等夫妻,分床睡好吗?这样一来,你可以自由选择睡姿,任意发挥你的鼾声,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不行!”我态度强硬地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说:“我宁愿做下等夫妻!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睡不安稳。”提议由此否决。

  日子在探索、磨合中流逝。妻子又找到另一种方法:从睡眠时间上作改变调整。每晚准备休息时,她先睡,我看会儿书,先与沉重的眼皮和睡意抗争。妻子入眠后,我再睡。试行一段时间,效果也不太好。她先睡后,中途难免要醒,一醒过来,她又失眠了。时常是她宁愿忍受半夜的失眠,也不愿把我从沉睡中叫醒。恼人的鼾声,就这样一直折磨着妻子,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是几种方法加起来产生了效果,还是其它原因,反正,妻子慢慢地不再失眠。

  有一次,我去成都办事,要与妻子分开几天。临行时,妻子泪水涟涟,难舍难分。

  我在成都的当天晚上,深夜一点多钟,正准备关机休息,妻子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我睡不着。”我问为什么。她说:“我反复试了几次,左侧右侧都试过,反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可能是不习惯没有你的鼾声吧。”

  第二天晚上,妻子还是在电话里诉苦:“真的是那恼人的鼾声了。原来因它,我无法入眠。你走的这两个晚上,我才发现,突然间少了它,我也睡不着了。没办法,看来已经习惯了你的鼾声,就如同习惯了你的爱。”

(本文图片由瞿军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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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军,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居四川绵阳。发表小说、散文及诗歌作品百余篇。著有散文集《心灵的旅行》、小说集《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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