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人自己关门(闫海明)

摘要:门,其材质、样式虽各不相同,但作用却是一样的。门如桥,纵有险滩,从老人敞开的门走出去亦无风险;门是路,虽有坎坷,从老人敞开的门走出去总是坦途。

请老人自己关门

文图/闫海明 编辑/赵盼

  谨以此文致我的兄弟姐妹、子侄及晚辈们,愿我们的大家庭永远和睦,永远幸福,永远是孝悌之家。

  ——题记

  门,其材质、样式虽各不相同,但作用却是一样的。门如桥,纵有险滩,从老人敞开的门走出去亦无风险;门是路,虽有坎坷,从老人敞开的门走出去总是坦途。

  儿时,老人们总是早早起来,敞开屋门,打开院门,清扫庭院,烧火做饭,然后目送我们上学。少年时,老人如故,而我却因不愿做的家务、几句唠叨或几句责骂摔门而去。漫无目的地游走,肆无忌惮地玩耍,累了,回家时被摔打的那扇门依然敞开着,低着头,怯怯地走进屋,母亲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把饭菜端到我的面前,泪水和着饭菜一起下咽。也许是自责,也许是感动,至今也说不清。第二天清晨,老人还是早早地敞开了屋门、院门。我们就是这样渐渐长大。

  成年后去外乡工作,回家时,总是匆匆忙忙,不愿和老人唠家常。要走了,母亲跨出屋门,送到大门,还反复叮嘱“路上小心,慢点……”未等老人说完,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娶妻生子后再回家时,老人倾其所有,唯恐慢待了媳妇,亏待了孩子。晚上,躺在大炕上听老人讲述他们经历的往事,谈自己儿时的过往,从张家到李家,从本村到外村,凡是认识的都悉数一遍,不知不觉已是凌晨。期间,多次谈到要把老人接到市里,可老人总是推脱说:“不方便,在农村独门独院挺好的。”见老人执意不肯来也只好作罢。要走时,老人照旧送至大门外,还是叮嘱,我耐心地应答着,劝老人回屋休息。说什么老人也不肯回去,非要再往前走走,就这样边说边走,一直到村口。老人打住脚步,我们挥手上路,走了几百米,回首见老人还在那里望着,又走了几百米,再回首时,父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母亲依然站在那里眺望,再次回首时,父亲变成了逗号,母亲变成了感叹号。此时,我的泪水也成了省略号,“父母真的老了”,我心里默念着。

  后来父亲走后,我们兄弟商议想让母亲到我们各自家里轮流赡养,可母亲不肯。她想过清净的生活,她不愿给我们增添麻烦。我们只好以母亲为中心,轮流伺候。

  母亲为人善良,信奉佛教,常年吃素,饮食很简单。爱干净,没事的时候总是收拾屋子。也爱养花,客厅的窗台上摆满了大盆小盆的花草,虽不名贵,一年四季却不失春意。偶有花开,全家人赞美,母亲乐得合不拢嘴。母亲热爱生活的态度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88岁的母亲耳不聋、眼不花,生活完全自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尽力做好每一顿饭菜,每晚陪老人休息。每次从老人家里走出时,母亲都要送到门口,而我总是不经意地一挥手将铁门关上并附带一句“回去吧”,然后匆匆下楼。直到有一次,我下楼后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母亲正在窗户向外张望(母亲住的是二楼),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挥挥手示意母亲回去。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出门时母亲明明站在门口,而当我疾步走到楼下时母亲却出现在窗前。母亲不顾腿痛以惊人的速度就是为了多看儿子几眼。这让我很自责,为什么每次总是急匆匆地关门,让母亲在门里静静地听儿子下楼的脚步声,良久,良久。与其让母亲在门里听脚步声亦或窜至窗前,不如请老人自己关门,让我们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让我们在楼梯拐角处静静地听老人关门的声音。我们年少时,老人敞开门帮我们放飞希望,实现各自的理想。而当我们步入不惑、知天命之年时,请让老人自己把门关好,守住亲情,守住一份眷恋。

  老人老了,我们也渐渐地老了。一晃8年过去,每次回农村老家看到的是破损的房屋、满园的杂草、紧闭的院门,心中酸楚自不必说,老人再也不会敞开院门迎来送往了。老人在时,我们大家庭的网名是“好大一棵树”,如果有一天,老人不在了,我们的网名就要改为“一片小树林”。请善待身边的亲人,请尽量抽时间多陪陪老人。时光荏苒,时不我待,且行且珍惜!趁老人还能吃东西,多为她买些爱吃的食物;趁老人还能说话,多和她唠唠家长里短。不要等到后悔的那一天,不要在父母身上留下遗憾。世上最不能等的就是尽孝。

  (本文原载于《朝阳日报》2018年6月2日第四版,本网在发表时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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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海明,辽宁朝阳人,出生于1964年4月。1982年2月参加工作,一直从事教育工作。先后做过班主任、教研员、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工作,现任职于双塔区凌河小学,做书记工作。工作期间,自学汉语言文学,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36年的教学生涯,一贯秉承“教书育人、爱岗敬业、严谨治学”的理念。“不忘初衷,牢记使命”,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正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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