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科之矛陷理科之盾 以理科之米备作文之炊
文化信使/王中原 编辑/雅贤
文理两科犹如两大堡垒，文科作业如山，理科习题似海，莘莘学子在两个阵地疲于奔命苦不堪言。能不能用文科之矛攻理科之盾呢？
文科教师的我，改行教数学，给学生留了这样一个作业：写一篇三五百字的说明文，交代清楚同一平面内圆与圆的关系。学生以为我没睡醒语文的觉儿，同事以为我不是教数学的料儿，家长说我吃错了药儿。
同事议论由他议论，家长不解暂且不理，我的地盘我做主。我跟学生说，这样的作业一道顶十道百道。这样的作业游刃有余的话，不单数学能学好、语文能学好，各科都能学好。同学们可以互相讨论，也可以充分利用电脑和图书馆。
作业收上来之后，我发现了许多可圈可点的短文。比如，柳圆圆的作文是《圆圆说圆》。正文如下：
各路大侠听好了，有一天，数学老师在数学课堂没留数学作业题，却留写说明文的作业，你们的数学老师这样干过吗？“牢骚太盛防肠断”，且听圆圆来说圆。
同一平面上，放置两个圆。左圆较大，朕赐名曰竹圆；右圆较小，赐名曰菊圆。两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数学老师说，这叫“外离”。
菊圆不甘寂寞，向竹圆靠拢，靠近到两圆有一个公共点时，老师说，这叫“外切”。
菊圆继续前进，两圆有了两个公共点，老师说，这叫“相交”。“相交圆”既非“香蕉园”更非“橡胶园”啊！
菊圆得寸进尺，整个进入了竹圆，但与竹圆还有一个公共点，老师说，这叫“内切”。
菊圆登堂入室，身在竹圆之中且与竹圆没有公共点，老师说，这叫“内含”。如果两个圆的圆心重合，这叫同心圆，是内含的特例。
菊圆犹如武陵渔人在幽境中待了几天，急于出来，又经历了“内切”“相交”“外切”三种状态，回归“外离”状态。
概言之，同一平面内，两圆无公共点呈外离、内含两种关系；两圆只有一个公共点呈外切、内切两种关系；两圆有两个公共点呈相交关系。“同一平面内”，这个前提不可忽略。在三维空间，圆与圆会有更复杂的关系。
补充一点，如果两圆半径相等则可呈重合关系，无法内切、内含。
我讲评时说，说明文不是说明书。说明文首先是文，既是文，就不拒绝文采，当然不要忘了以说明为主。语文课本里的《晋祠》和《苏州园林》都编进说明文单元，作者写时却没当说明文写。柳圆圆的文章说明到位，颇富文采。当然，作为数学作业，文采方面不作要求，“辞达而已矣”。
这类作业既能巩固提炼总结升华所学知识，又解决了作文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问题。以后还可以写写“三角形”“四边形”乃至“杠杆”“化学方程式的配平”等。
随着教学效果的显现，周围的非议和疑虑越来越少。老师统一的说明文作业越来越少，学生的此类短文越写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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