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 麻果开花

摘要:小时候,我是个不太喜欢花花草草的女孩,可能跟我假小子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我却很在意一种花,那就是麻果花。

麻果开花

文图/时春华  编辑/云枫

  小时候,我是个不太喜欢花花草草的女孩,可能跟我假小子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我却很在意一种花,那就是麻果花。

  农村的土地上,麻果秧随处可见,田间地头,水岔河沟边,人家的房前屋后,样子跟棉花秧差不多,只是麻果的叶子没有棉花叶子油亮,反而好像是叶面上挂了一层白绒,用手摸摸,那心形的叶子像大绒一样光滑,摸上去软乎乎的。

  长大以后的麻果秧,很快就分长出更多的枝杈来,枝杈里藏着一个个小绿包,那是麻果的花蕾。盛夏时节,那一串串的小花蕾渐渐地开花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像俏皮的小孩在叶子间偷偷地探出头来。那小巧玲珑的花,是默默开放的,因为它实在太小,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可我是很注意它的,因为我在等待它开花后结果。

  花落以后,枝桠间结出了许许多多的麻果。麻果整个看起来像个小灯笼,或者像个老式酒杯,朝上的面看着非常面熟,像什么呢?自行车的车轮,也像口朝上的铃铛。这小小的青果就像一个大仓库,可里面是用隔断隔开的,分成很多个单独的藏果室。青果期麻果的种子是白色的,就像我们见到的茄子籽大小,吃起来很嫩爽,有些许的甜味。这时候用手捏捏麻果的果壳,软软的,因为子实里的浆水还很多。

  等到秋天到来的时候,麻果的果实成熟了,外皮和里面的果实都变成了黑色。这时候,摘一个麻果一摇晃,里面哗啦哗啦作响,那是子实和麻果皮碰撞的声音,这时候再吃,可就有嚼头了。剥开一个麻果,倒出里面的子,嚼一嚼,感觉还是不错的。为了让它更好吃,我们常常借着妈妈烙饼的热锅炒。炒小了硬,炒到稍大劲点才好吃,但是火候不好把握。除了吃,我们也玩,采摘一大把,哗啦啦摇响,学着戏剧、电影里的神汉神婆的样子,“天灵灵,地灵灵”地装神弄鬼,演我们自创的小把戏。

  虽说麻果秋天里是自然成熟的,而我们这些小孩子,等的不是这时候,我们等的,是麻果变黄以前,子实杀浆的那个时候。那时候的麻果比较坚挺,我们捋了一个个带把的麻果,用舌头使劲舔那个毛茸茸的多棱分布的面,然后把那个舔过的面使劲摁在自己的手背上,胳膊上,那手背胳膊上便出现了轮状的花纹,非常好看。可这样的花纹就像昙花一现,一会功夫就不见了。那时候,我贪玩,不过也好研究,眨巴着小眼睛想办法,看到大门上还有红色的对联,我眼前一亮,偷偷跑到家翻出一块红纸泡在茶碗里,用麻果沾韵红水,再摁倒手上、胳膊上的时候,那轮状的花朵就有了颜色,而且好长时间不掉呢。

  我的做法启发了小伙伴们。他们有的用绿纸,有的偷了哥哥姐姐的钢笔水,如法炮制。那个阶段,我们的手上,胳膊上,脸上,额头上,到处都是自然的“印花”。那可是凭着自己的性子,爱在哪印个花就在哪印个花。我们玩反手收石子的游戏时,都用印花标记输赢,赢了的,才有资格印个花。玩一上午,最能赢的,可真是脸上开“花”了。那时候没有觉得脏,反倒觉得是一种荣耀。

  偶然在书本里看到它,可它是被称为苘麻的,说它还有什么药用价值啥的,我没记住,主要是没在意。我在意的,是它那并不美丽却让我不能忘怀的秧苗和花朵。我还是愿意称呼它为麻果的,就像称呼我小时候的那些朋友的乳名一样,觉得亲切。

  麻果花开,开在枝头,开在眼里,开在身上,开在我们心里……

  小链接:

  时春华,女,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中心小学教师,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爱好文学,热爱生活,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是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辽海散文网会员,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

【本网声明】


网站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