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幼芽绚春光(林志霞)

摘要:北国之春,来得矜持而谨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春天似来非来,冬天似走未走,冷风携着暖风含糊不清地刮着,人们在盼春、等春中,开始怀疑所见日历上的春之时令是否一场幻觉。

傲雪幼芽绚春光

文图/文化信使 林志霞(辽宁朝阳)

  北国之春,来得矜持而谨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春天似来非来,冬天似走未走,冷风携着暖风含糊不清地刮着,人们在盼春、等春中,开始怀疑所见日历上的春之时令是否一场幻觉。“数九歌唱道,七九河开,八九雁来。而北国的农谚中说,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不来。

  迎着“天气回暖,春雷始鸣”的惊蛰节气,带着望眼欲穿的渴望去郊外的小山上,探看东城是否春光已好,观望耕牛是否已经展露犄角?走在通往小山的路上,方知骨感的现实距离丰满的梦想尚远。冬装依旧,春色尚无。巴巴地望着,慢慢地走着。忽然,一股半暖半冷的风,摇动了树上的枝条,凝聚了全部注意力的刹那,猛然发现了枝条上亮满了双眼的苞芽儿,它们如同调皮的孩子们纷纷嘟起的小嘴,嫩嫩的、满满的。奔跑近前,禁不住如麦哲伦发现新大陆般惊呼,哦,春天!

  北国的春天,我终于盼到了它的一点儿印记。沿山路,左右顾盼,许多枝杈上,都结出了鼓鼓胀胀的芽苞,或绿或粉,或红或白。仿佛正探着头默默地倾听。稍不留神,就会从里面蹦着、跳着,奔出来一个精灵似的。清风徐来,枝条微微颔首,那些芽苞紧紧握着枝条欢快地荡着秋千。苞里秋千苞外道,道上行人,苞里佳人笑。想想不久,这里将是满山的俏丽佳人般的花儿、叶儿,露出娇羞的笑脸,红的、粉的、白的、绿的,遍布山川、沟壑、田野、路旁,五颜六色,绚丽夺目,该是怎样的春之盛景?!想到此,真是令人欣喜万分。

  孰料,春分刚到,北国却被一场春雪冷冷地冻了一下!先是滴滴答答的春雨奏响了序曲,夜半时分,纷纷扬扬的雪花闪亮登场。少顷,大地之上覆盖了一层冰冷的白雪。冷意袭来,恍若冬又重返。此时,牵动人心的,当是树上那些芽儿,想想它们还那么小,还是刚刚萌生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襁褓里的孩童,面对忽然降临的凄风冷雪,能否抵御寒冷、能否承受冰冻?思绪在疼痛中飘飞着,不忍去目睹,恐怕夭折的蓓蕾狠狠地刺痛着泪腺,甚至有些不堪想象,惧怕那一片芽落满地的惨景……

  早晨,踏着未化的白雪,走在路上,一股股凄冷的风吹到脸上,仿佛又回到了寒冬。瑟缩地走着,却不能自已地偷偷看看路旁的垂柳,只见它们正在冷风中摇摆着。带着几分恐惧抬头望去,惊喜地发现,阳光下的枝条上,嫩嫩的芽儿依然存在,经过风雪的洗礼,显得愈加新鲜、愈加明亮。悬着的心终于得到几丝慰藉。再看路边看桃的那些花苞,虽有少许凋落,更多的却傲然坚守在枝条上!恰似“雪打红梅梅更红”的气势。历经风雪后的它们,似乎开得愈加坚定和自信,大有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之感。朋友圈里,晒出许多路旁、公园、小山上各种蓓蕾初绽的图片。有图片上面标着:经历风雪,依然绽放。足以见得人们晒的并非仅是初绽花朵的美,而是由衷赞美这些花苞战胜风雪傲然绽放的精神。再次奔到小山上,看到了那些枝条上的苞芽儿,有的微微绽开,有的依然沉默,当然,也有些许掉落地上……

  忽然想起冰心说的“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羡它现时的美丽。当初它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水,洒遍了牺牲的细雨”,此时的大地上,这些冰雪洗礼的芽儿们,正在为了明天的绽放而顽强成长。“春风吹又生”不止是对小草的描述,也是大地上各种种子萌发的力量。它们不仅要经受风雪,还有冲破土层的魄力和勇气!如一位位母亲,忍受剧痛孕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此时此刻,不禁令人忧风畏雪,心涌惆怅,这些在云谲波诡中成长的春芽儿们,面对许多不测,能否一如既往地做到以柔克刚?此时的它们,不管面对寒冷,还是风雪,依然或自由自在地生长,或镇静自如地绽放,或许它们早已懂得生之真谛:“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于是,年年岁岁,在生死轮回中,顶风冒雪,傲然生长。它们深知“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的道理。因此依旧不断经历风雨,直面困难,以不屈的姿态成长。在成长中铭记:惟其艰难,方显勇毅,惟其磨砺,始得玉成。

  芽的成长史是一部经历风雨、经受坎坷的历史,犹如人生。读到的一段话做了最好的诠释:一场修行的人生,是内心不断被摧毁、却又自我重建的旅程。有人浴火焚毁,有人浴火涅槃。我不知我的未来会是哪一种,却依然要倔强地走下去,哪怕是故作坚强。

  世事无常,命途多舛。那些春芽,历经磨难,孕育着新生,绚丽了春景,不由得引发人们对人生的深深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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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志霞,现工作于辽宁省朝阳市龙城区教体局。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迄今,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今日朝阳网,数篇作品在《朝阳日报》等报刊发表。钟爱文学,喜欢畅游于“诗词”之海,欣赏品味,受益匪浅;喜欢倘佯在文学天地,观光赏美,博采众长……愿在这充满诗意的人生里,激扬文字,飞花逐梦!

  [编辑 赵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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