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疼我的人(沈德红)

摘要:妈妈曾经是多么美丽的人呀,她给我最初的记忆,就是站在三尺讲台上讲课的样子。

那个疼我的人

文/文化信使 沈德红(辽宁北票)

  放下手机那一刻,拼命忍住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我真的很难过,那个疼我的人老了,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妈妈因为耳聋,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强装镇静的样子,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

  妈妈曾经是多么美丽的人呀,她给我最初的记忆,就是站在三尺讲台上讲课的样子。她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透着温柔和聪慧,两条乌溜溜的大辫子,在后背甩来甩去,小巧的嘴巴发出像百灵鸟一样动听的声音。

  也许因为家里三个孩子,我是唯一的女孩的缘故,所以妈妈是那样的疼爱我。家里困难,没有钱买衣服,她用几块手绢为我缝了一件花衣服,用红绸子为我扎小辫子,用红纸当胭脂,把我打扮得特别好看,走到哪里,人们都抢着抱我。

  上学时,妈妈从亲戚家收集一些花布角,为我对接了一个书包,背着书包,走在绿草如茵、野花盛开的上学路上,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春天里翩翩起舞。读初中时,妈妈省吃俭用,用了半个月工资,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包括头巾、手套。让我在校园里出尽了风头。

  初中毕业回家后,我对以后的人生感觉很迷茫。妈妈从学校拿回《辽宁青年》《少年报》《新少年》等报刊,让我阅读,渐渐地我爱上了读书,萌发了写作的念头。妈妈星期天领着我去县里的邮局,为我报文学函授班的情形,还恍如昨日。妈妈拿出了她刚领的工资,一家人几个月的生活费。

  出嫁那天,妈妈把所有的礼钱,八百块钱,都塞进了送亲的哥哥手里,让哥哥给我买了最流行的收录机。妈妈说,嫁那么远,想家的时候,就听听歌吧!

  远嫁异乡的我,由于现实的各种挤压,我病倒了。妈妈把我接回身边,精心呵护。每天和我聊天,聊她的童年,她的爱情,她的父母……告诉我要学会照顾自己,要自强自立。

  我身体恢复后,弟弟给我的卧室安装了一台电脑,我开始上网写作。妈妈总是悄悄地把一杯热茶放在写字台上,就退出去了。每一篇文章打出来,妈妈就戴着花镜,为我挑错字。她说错字就像一张白纸上掉落的墨点,会影响整体的美。

  我身体痊愈后,爱人把我接回了辽宁的家,和妈妈又天各一方,每天和妈妈视频,是雷打不动的一件事情。妈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多次嘱咐我勇敢面对现实,改变不了命运,就学着改变自己。

  时光荏苒,妈妈被时光追到暮年,耳聋眼花,听不见也微笑着频频点头。我每次和妈妈视频,把最灿烂的笑容,都给了妈妈,关掉手机就会泪流满面。我知道,妈妈虽然老了,疼我的心却永远年轻。

  (本文原载于《红山晚报》,经作者授权编发,编发时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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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德红,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朝阳作家协会会员,北票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新西兰华文报》等多家报刊及今日朝阳网等网络媒体。有作品入选《启功文化在赤峰》《青年作家年鉴》《在希望的田野上》选本,作品多次获奖,接受过媒体采访。

[编辑 瑞雪 审核 雅贤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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