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远的记忆(李法明)

摘要:前几天趁着回老家开会的机会,给老妈打个电话,老妈说正好回来喝羊杂汤吧,刚在早市买的羊头肉。

渐远的记忆

文图/文化信使 李法明(辽宁喀左)

  前几天趁着回老家开会的机会,给老妈打个电话,老妈说正好回来喝羊杂汤吧,刚在早市买的羊头肉。

  当我溜达着回到家的时候,热呼呼的羊杂汤正准备出锅呢。老妈说羊头肉是在老王家老丫头那里买的,因为同村的原因价格下来一块钱呢。

  老家的老王家有老哥两个,大哥国青一直独身,会一手针灸正骨的手艺,原来十里八村谁家月科孩子有风就会来请他去扎针,慢慢地也就是名声在外了。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因为淘气崴过脚,一瘸一拐、呲牙咧嘴地去他那里,他摸摸看看说着话的功夫,忽然觉得一疼,眼泪还没流下来就好了,试着在地下走几步,然后就高兴地跑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样随手就能治好的小毛病,国青老爷子一辈子没少做,也为此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因为有了国青老爷子,附近的乡亲少遭了不少罪呢。后来老爷子收养了一个女婴,取名叫小影,和其他姐妹一排行,有时候人们习惯叫她小六,因为她的叔伯姐姐有叫小四小五的,这也算得上原来起名字的一种习惯和特色吧。

  国志原来也在县城做过事,好像是在供销社工作,娶个媳妇是单位的同事,两口子生了五个姑娘,再后来就是实行计划生育了。两口子自愿辞职回家务农了,也就和吃大本的机会彻底告别了。据说,国志的媳妇后来精神出了点问题,虽然不打人不骂人,但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凌乱着头发的样子,在村西头的田地里溜达,捡着别人不要的东西。

  王家院子靠西墙的地方有棵李子树,这也是全村唯一的一棵李子树。李子树不太高,枝枝杈杈的树冠也不太大。春天李子树开着小小的白色的花,当李子长到花生米大小的时候就会有不速之客盯着了,后来才知道不熟的李子有多么的涩。后来就是李子熟了,王家的丫头也就看得紧了,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时机掌握得好也能从墙外想办法得手的,望风的爬墙的分工合作,那时候的李子可是真甜啊。当然也有功亏一篑的时候。有时赶上王家大爷摘李子的时候也会分得几个,舍不得吃就留着向小伙伴们显摆显摆。

  王家院子外有一个碾子,也是那个年代不可缺少的东西。记得曾经在碾子边分过年节的白面,一家三五斤的白面,白花花的金贵得很,只是留着来客人或者满月随礼的时候用,自家人是舍不得吃的。一进腊月到要蒸豆包的日子,院外的碾道就忙了起来,各家各户忙着排号压黏面,大人没功夫就让孩子排着,一大早上也有扔笤帚占碾子的。王家大爷家有头毛驴很温顺,只要人家张嘴让帮忙,王家大爷从来都让人有面子的,不过要给毛驴备点草料。

  王家几个丫头大了,都在乡镇的企业找到了临时工作,小五还在冰棍厂干过,这可让村里孩子羡慕不已,天天对着那么多冰棍,不得随便吃啊。后来王家几个孩子都在城郊找了对象,每当新姑爷来省亲,城里来人了,乡邻们都想看看王家姑爷长得啥样。有一年几个姑爷来给王家收秋,城郊的孩子哪会干农活啊,只是空有一身力气罢了。庄稼割得茬子太高让乡亲们叨念不已,还有个拿着扁担当大刀耍刀花的,引得一帮小伙伴在一边围观。中午的时候王家大院饭菜飘香,姑爷们带来的雪梅露饮料成箱子往屋里搬,用井水泡泡,喝着那叫一个爽啊。

  后来我离开了老家,老家的消息渐渐地少了。王家的丫头都出嫁了,国青老哥两个过了几年孤单的日子,后来身体不好也就都到姑娘家养老了。李子树早就成为灶膛里的一缕火苗化为乌有,房子也渐渐地破败了,房后的一棵老榆树也放倒了变成几张钞票,王家院子也就荒芜了。

  后来听说国青老爷子过世了,具体哪年也记不得了,老王家在老家也没啥亲人了,国青老爷子的祭日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仪式,于是人们也淡忘了一个不应该如此之快就淡忘的人。国志老爷子在2012年腊月底过世了,在过年的那一天几个姑爷和亲戚把老爷子安葬了。

  王家几个丫头也在小城安家,做个小买卖,只是二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认不认得出来。我的岁数和王家小五的岁数差不多,虽然小城不大,但是也是许多年没见了,听说她在双桥附近的市场经营着鲜肉摊子,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日子就这样渐去渐远,记忆也在渐渐变淡,但是老家这个一辈子也不能淡忘的字眼永远不会淡忘,还有老家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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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法明,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1975年生人。在辽宁省喀左县五个乡镇辗转打拼二十年,现供职于喀左县营商环境建设局。喜欢读书,爱好旅游,闲时弄花草,静处赋文章。偶有文字见于报端,愿以文会友,短长互鉴!

  [助编 秋水  责编 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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