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岁月一团火(张健)

摘要:10月的北方,碧空如洗,秋高气爽。10月8日,周道纯老兄携夫人自南京专程来到辽西,看望当年的老友,重访他生活、工作过9年的煤城北票。这是周道纯离开北票41年后首次回访故地。

光耀岁月一团火

——老友周道纯重访第二故乡辽宁北票侧记

文图/张健 编辑/褚驹 赵盼

当年老友喜相聚

前排左起 皮翠兰、严丽、李秀珍、张健(本文作者)、刘兴志总编夫人王晓辉、高淑芳、孙贵卿

后排左起 董聪明、史国安、张连环、刘兴志总编、周道纯、秦明、辛秀山

  10月的北方,碧空如洗,秋高气爽。

  10月8日,周道纯老兄携夫人自南京专程来到辽西,看望当年的老友,重访他生活、工作过9年的煤城北票。这是周道纯离开北票41年后首次回访故地。虽然他已经七十有四,发白如银,不复当年的青春潇洒,但是炽热的心依旧年轻,那一团感情之火依然光芒四射。他们夫妇的到来,激活了众人沉睡的记忆。平时,虽处一地却不多见的老友们,闻讯翩然聚首,时光仿佛回到41年前……

  道纯兄长我10岁,是当年我在《北票矿工报》工作时的直接领导。那时,我称他为“周师傅”。这个称呼对从事文字工作的他或许不甚恰切,但却是那个特殊年代常用的尊称,如同当今流行的“老师”一样。

  周道纯是南京大学中文系六七届毕业生。是文革突起的狂飙,把这个江南学子吹到了干旱少雨的煤城。印象中的他白白胖胖,肤色很好,脸上架着一副近视镜,平日不修边幅。尤其是冬天,一件有些发白甚至露出星星点点棉花的蓝色棉袄总不离身,但领口露出的白衬衣却洗得干干净净,透露出主人的良好教养和儒雅温文。尤其是他那一口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风趣睿智,有时让人会心一笑,有时又让人茅塞顿开。

在《北票矿工报》旧址留影 左起 王淑英、李秀珍、严振春夫人王秀兰、史国安、杨庆章、周夫人王文约、周道纯、老厂长、何景祥、耿汝民、严振春、马德润、张健

  那时候,周道纯是北票矿务局知名的才子。他的文字平实简洁,晓畅明晰,像他的为人一样,既不哗众取宠,也不装腔作势,总能以严谨的逻辑,精确的文字,深刻的思想让人宾服。他为人仗义,爱帮人急难,敢说公道话,对于弱者尤其热诚。一位朋友家中失火,他不仅慷慨解囊,还动员其他人捐款。急公好义的道纯兄在当时分配到矿务局的大学生中,在工作于北票的南方人的圈子里,在他走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中,一直有着极好的口碑和不错的人缘儿。

在《北票矿工报》旧址留影 左起王淑英、李秀珍、王秀兰、史国安、杨庆章、王文约、周道纯、百岁老厂长张国禄、何景祥、耿汝民、严振春、马德润、张健、张永强(老厂长张国禄长子)

  还记得当年编辑部人员轮流做夜班编辑,周道纯是最受检字工人欢迎的编辑。因为每当付印的稿件或挤不开或排不满时,只要周道纯值班,他总能按照版面要求,在不影响原意的基础上,或删或加字数,帮助检字工人轻松解决问题。他的这个绝技,不仅让人感受到他驾驭语言文字技艺高超,更感觉到他的善意和厚道。

报社同仁在报社旧址留影 左起史国安、周道纯、马德润、何景祥、张国禄、严振春、李秀珍、张健

  24岁至33岁,这是人生中最好的一段年华,周道纯却把这黄金一样的9个年头留在了煤城北票。毕业之初,这位学习中文专业的大学生竟被分配到工程处土建队做了一名木匠,后来才被抽调到局宣传部和《北票矿工报》做宣传报道工作。直到1977年,他才结束背井离乡的独身生活,回到六朝古都南京。先是在南京人民广播电台当记者,后来出任《江苏工人报》总编辑,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工作到退休。

报社女同事在旧址留影

  在北票的9年时光,在周道纯的生命中所占比例并不算长,但却沉甸甸地让他难以释怀。忘不了在语言不通,生活习性各异,举目无亲的异乡,他结识的那些一辈子都可以相托的挚友;忘不了当他陷入迷茫和失落,经历了从天之骄子到“臭老九”的心理落差且濒临绝望时,那来自工人师傅的温馨和关爱,帮助他越过了人生低谷,走过了磨难和坎坷……那是一段五味杂陈的时光,惟其复杂难言才更显得珍贵难忘。因此,他虽然离开北票41年了,但是北票的人北票的事儿,常常让道纯兄魂牵梦绕,越近晚年,其情越痴,那团感情之火燃烧越旺。今天,他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第二故乡,夙愿得偿,怎能不令人心生惊喜、感慨萦怀!

报社旧址大门前

  然而,性格刚强的道纯兄,依然秉持“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处世原则。为了不打扰老友,他入住酒店后才通知我们。电话那端的他虽然极力保持着语调平和,但接到喜讯的我们早已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道纯兄夫妇来去匆匆,只逗留了6天。在此期间,他们登门慰问了卧病静养的孙守仁,看望了住院治疗的耄耋老友张广纯,拜望了原北票矿务局印刷厂百岁老厂长张国禄,宽慰了已经去世的老同学的遗属,还去了一对年过八旬的老朋友家中,表达了他们的一片深情。他还在朝阳和北票(朝阳市是地级市,北票市是县级市——编者注)分别做东请老朋友相聚,参加的人员有40人之多。更让人感动的是,道纯兄在土建队做木匠期间,老工人王怀礼在工作和生活上关心他,还用朴实的语言,帮助他走出了绝望和失落,鼓起了生活的勇气。他将王师傅视为人生导师,回到南京后,千方百计联系王师傅,得知王师傅已经过世,就把王师傅的3位子女请来欢聚。当王师傅的子女和道纯兄相见的时候,那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场景让人动容。

当年报社编辑部旧址

  君子之风山高水长。道纯兄夫妇辽西之行,让人深切地感受到,虽然世风日下,但是古风犹存。那一团满含着人性温度、散发着人情光华的感情之火,不仅照耀着一个个有滋有味儿、逃去如飞的日子,也在引领着春阳和煦、暖意融融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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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健,辽宁省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有作品发表于《辽西文学》等报刊。曾任辽宁朝阳有线电视台副台长和北方广电公司朝阳分公司副总经理。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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