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我的孩子，我是妈妈》是一位母亲在听到宝宝的第一声啼哭时，为宝宝写下的成长日记，真实地记录了自己初为人母的心路历程。每一位女性在做了母亲后，都会实现完美的蜕变，变得坚强、勇敢……相信看过此文后，会更深刻地体会母爱的伟大和母性之光的温暖。

我的孩子，我是妈妈

文图/王爱华 编辑/赵盼

（十七）

　　妈妈问过自己，什么是幸福？

　　或者妈妈的幸福是什么？

　　多少年了，它始终在那里，始终没有变。

　　妈妈的幸福是童年时，姥姥的那件黑大衣。

　　在冬夜里，裹着姐姐，哥哥和我。

　　不远处是吃草的牛妈妈和牛儿子。

　　山下，是点点滴滴撒落般的山村人家的灯火。

　　妈妈的幸福不是一个家，一个具体的房子。

　　是某一个温暖的人。

　　这样的幸福永远不会丢失。

　　妈妈的家，就是姥姥，姥姥的怀抱和姥姥的那些花儿。

　　有了姥姥，就有了“家”。

　　有了你，妈妈就有了必须要守护的人了。

　　能给予你，是妈妈的另一种幸福。

　　妈妈不赞同，“孩子小，他什么都不懂”的说词。

　　不是孩子不懂，是大人不懂孩子的世界。

　　不懂的，不了解的，不代表不存在。

　　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就有感觉了。

　　怀你到7个月做胎检时，因为医生做得不够专业，时间过久，你开始不肯配合，扭着脸，在探测仪器接触你时，你会用手去挥开。

　　听到胎教音乐时，你会很安静。

　　在妈妈摸肚子里的你时，你会调皮地踢妈妈的手，妈妈再放上去，你又来踢妈妈的手，反反复复。

　　你出生后，离开妈妈的那一个多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让你一岁半之前，不允许妈妈摸你，碰你，亲你。即使在喂你母乳时，妈妈试着握上你的小手，你都会条件反射地挥开妈妈的手。

　　你几乎不笑，眼神近似冷漠。

　　你有时会打量别人，还有妈妈，从上到下打量，没有一点儿表情，严肃地让妈妈心痛。

　　但是，不笑的你，不要人碰的你，却喜欢拥抱。

　　出院后，你总是会莫名的哭，离开妈妈的怀抱哭得更厉害。

　　妈妈会放音乐给你，然后在你耳边说，好了，好了，我的宝宝好了，好了。

　　好多时候你都在音乐和妈妈的安抚中睡去。

　　有时候，也要哄很久很久才会不哭。

　　你是那么喜欢粘着妈妈，妈妈一离开，你就会醒，大哭不止。

　　去卫生间要抱着，去厨房要抱着，洗澡洗5分钟，也要在你心情好时，把你放在推车里，看着妈妈洗澡。

　　你成了妈妈的小尾巴。

　　你渐渐长大，慢慢成长。

　　你的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

　　除了你的可爱，也有你的新奇和挑战。

　　你会去动各种插座；对煤气开关也很感兴趣；你拧开水阀，看水溢出洗衣机；你会悄悄打开防盗门，站在楼梯上观望。几次妈妈都发现，防盗门怎么是打开的，难道是我忘了关，难道是……就是想不到是你。后来亲眼所见，才知道是你；你还会爬上电脑桌，再往上爬，爬上沙发上的靠背，你站在上面，摇啊摇，晃啊晃地看着我得意的笑。

　　这时，我就想，我曾发过誓，你怎样的坏脾气，我都会以理服人，我都会以柔克刚，温柔以待。

　　我发现你有时糊涂，有时明白，但大多数都是故意在逗我。

　　我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会吼你，会拍两下你的小腿。

　　吼过，打过之后，我会抱着你，哭。

　　你看到我哭，你就会失控的大哭，泪水汹涌。

　　是的，你不能看到妈妈哭，所以妈妈在你面前从来不敢哭。

　　妈妈最怕的，也是姥姥哭，那一刻，妈妈觉得天塌了。

　　妈妈不该怪你，更不该打你，对不起。

　　姥姥说，打骂，责备，抱怨，是父母用爱孩子的名义来掩饰自己没有教养的丑陋嘴脸。

　　打骂过孩子，不后悔的妈妈，一定是很可怕的人。

　　爱，一定是心疼，是不忍心伤害，是退让与争取。是理解，是共同面对，是包容。包容是引导，不是纵容。

　　当你一次次的无理取闹时，不说侮辱性的话语，不做过激的行为。

　　因为你一次次的无理取闹，要的只是妈妈的存在，妈妈的关注和爱啊！

　　我和姥姥说，我打了你。

　　姥姥愤怒了，姥姥说，如果你还是个人，就要以人的方式去爱你天使般的孩子。

　　姥姥让妈妈很小就知道了，不是所有被称为“妈妈”的人，都是神圣的，配得上“妈妈”这个称呼。

　　我不喜欢关注那些关于孩子的可怕报道。当了妈妈，却总有避不开的时候。

　　我仍然希望听到的，只是传说，看到的，也想它是假象。

　　姥姥让我领悟了，母爱也分两种：肤浅的养，深沉的爱。

　　孩子是父母的花儿吧，什么样的灌溉，开出的就是什么样的花儿。
 

　　你快两周岁的春天，妈妈带你回了妈妈的老家——东北。

　　姥姥她们第一次看到了你。

　　即使是在乡村的田野奔跑过一次的那些孩子也是幸运的。

　　原来你也可以那么热情，那么调皮，那么欢笑，那么奔跑，那么搞怪，那么多的话语。

　　你成为了姥姥家所有人的开心果。

　　当年妈妈累了的时候，不够开心的时候，都会回到家，回到姥姥身边。

　　在离开时，妈妈又有了能量。

　　你也如妈妈一样吗？

　　姥姥带我去看她门前的那些花儿。

　　十几年前，或更早，姥姥以为她的儿女长大了，她可以做做自己了。

　　姥姥却发现，她的儿女们离她远了，离她的花儿也远了。

　　姥姥这辈子，只为一件事放不开。那就是，她看不得她的孩子们，没有笑脸。

　　姥姥说，不知什么时候，她小女儿的笑越来越少了。

　　姥姥说，曾经她的小女儿的笑容像花儿，像花儿盛开的那一刻，灿烂了她整个世界。

　　姥姥说，她很没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保护妈妈了。

　　我想说，我是妈妈了。

　　姥姥突然说，你看我的那些花儿。

　　十几年前，姥姥在每个劳作了一天的傍晚，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看着那条她的孩子离开回来的小路，她越来越少等到她的孩子们的身影了，姥姥开始在院子门口的荒地上，拔草，松土。

　　姥姥找来各种花儿移植在那里，又把一捧一捧的花籽撒在那里。

　　那是一个怎样的春天啊！

　　不出门，看到花儿，出了门，一世界的花儿。

　　看得人的心也柔软了，变成了花儿。

　　虽然花儿是感性的，可是花儿是属于春天的，每一年都有春天，每一年它都会开得出新的花朵。

　　姥姥相信。

　　姥姥让她的三个儿女也一样，相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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