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长征路(二)(刘文艳)

摘要:贺龙的妹妹贺满姑比贺龙小两岁,在贺龙影响下,从小养成勤劳勇敢,不畏强暴的性格。

又走长征路(二)

文/刘文艳  编辑/昕晨

  贺龙的妹妹贺满姑比贺龙小两岁,在贺龙影响下,从小养成勤劳勇敢,不畏强暴的性格。她参加了贺龙和贺英领导的队伍,后来回到洪家关担任了游击队长。这时的贺满姑,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她惦记孩子,就把最小的三个孩子接到身边,住在一个叫段家台的小村里。贺满姑与三个孩子得以团聚,却让敌人发现了踪迹。敌人悄悄包围了段家台,抓走了贺满姑和三个孩子。敌人对贺满姑严刑拷打,逼问她贺英在哪里,她双唇紧闭,从不开口。敌人逼她带队去抓贺英,她更是坚决不从。敌人用烙铁烫她的脊背,最后竟当着她的面毒打她的孩子。贺满姑一颗慈母之心,再也难以忍受如此残酷折磨,就求一位乡亲买来鸦片,吞下自尽。在她奄奄一息时,敌人发现了,把她拖出牢房,绑在刑桩上,施以酷刑。贺满姑英勇顽强,坚贞不屈,至死也没让敌人得到任何情报。敌人用尖刀一刀一刀剜下她身上的肉,贺满姑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英勇就义!

  站在这些画像、照片前,我的心灵在微微震颤,泪水也夺眶而出。这样一个善良之家,为了正义,为了光明,为了一个美好的理想社会,一家五人都义无反顾,英勇牺牲了,而且都牺牲得这样壮烈!不仅如此,据介绍,贺氏家族先后为革命牺牲的人竟多达一千多位。

  在桑植烈士陵园,矗立着桑植烈士纪念碑。碑文是这样写的:“在创建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桑植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识大体,顾大局,前仆后继,艰苦卓绝,全县有五万余人或者参加红军、自卫队,或者参与红军政权组建,据不完全统计,全县为革命牺牲者多达两万多人。仅贺氏族亲就达一千多人,他们大多捐躯于疆场,长眠于异乡,其中,大部分连姓名也没有留下。此次仅镌刻已知姓名的烈士2314人,其中非桑植籍24 人。安葬此园者为1114人,其中知晓姓名者240人,不知姓名的烈士874人。烈士洒鲜血,日月换新天。回首往昔,老区薪火相传,基业已铸红土地;放眼未来,民族复兴伟业须知任重而道远。知古以明道,察往而思来,征途前行,谨当铭记:勿忘昨天苦难辉煌,无愧今天使命担当,不负明天宏大理想。”纪念碑两面的墙壁上镌刻着烈士英名录。

  在纪念碑前,读着那一串串名字,想到他们和那些连名字也没有留下的英雄儿女们的牺牲,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一位烈士的牺牲,就会使一个家庭陷入无比悲痛之中。不知有多少英雄的母亲,把自己挚爱的儿女送上了战场。她们望眼欲穿,却一直没有等到自己儿女的消息。有多少英雄的儿女捐躯疆场,尸骨依然留在异地他乡。据当地乡亲们讲,贺龙自从走出了洪家关,就再也没有回过故乡。桑植县有上万人跟着贺龙去革命、去当红军、去长征,可回来的最多也就几百人。

  张家界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是一位女同志,她说话爽快,以女性的视觉,关注女性的情感和命运。她介绍说,许许多多张家界的儿女,都在革命中牺牲了。解放初期,据不完全统计,张家界光是失去丈夫的寡妇就有五千多人。她们承受着比男人更多的思念和痛苦。她们中的许多人始终在等待,有的青丝变白发,媳妇变成了老太婆,也一直没改嫁,她们一直在盼望着丈夫的消息。

  她还满怀深情地说,革命胜利了,功名赫赫的贺龙元帅何曾不想回故乡!可他再也没有踏上回乡的路,这里面自有他的苦衷。也许他无法面对,那些希望他带着儿子、丈夫跟他一起胜利归来的母亲、妻子,那期盼的眼神,继而又失望的表情。也许他没有办法向牺牲战士们的母亲,报告他们的儿女在长征中,是如何的英勇,是如何的坚强,是如何壮烈地战死沙场。

  走进张家界的贺龙公园,我们来到贺龙墓前,为贺龙元帅送上了鲜花,并向他的塑像三鞠弓。那一刻,我的泪水顺颊而下。一位共和国的元帅,他经历了多少牺牲,他目睹了多少惨烈,他承受了多少痛苦,他经受了多少感情的折磨,他是怎样的坚强,又是怎样的执着,这些都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现在他终于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这片故土,与故乡的父老乡亲们融在了一起。

  普渡河,铁索桥,位于云南省禄劝县翠华乡头哨村与沿河村委会之间,两岸悬崖笔立,河水奔腾咆哮,地势十分险要。1935年初,中央红军通过这个渡桥,向晈平渡进发,甩掉了敌人的围追堵截,顺利渡过了金沙江。1936年4月初,红二、六军团在贺龙、肖克率领下,进入滇中,4月8日,红二军团四师经寻甸进入禄劝境内,到天亮前到达普渡河铁索桥东岸,准备从此过河后,再渡金沙江。不料,此时滇军工兵大队已经抢先佔领了桥头、板上、音翁山。红二军团部分兵力留守桥东,控制了制高点,做佯攻铁索桥的姿势,其他官兵跑步到小河塘渡口涉水而过,不幸被敌发现,并展开激烈战斗,也付出很大代价,有七十九名壮烈牺牲。其中,四师政治部主任肖令彬也在战斗中光荣牺牲了。

  解放后,当地政府在铁索桥旁修建了红军烈士纪念碑,同时建了两座烈士墓,立了两块墓碑。一为红军烈士之墓,一个为肖令彬烈士之墓。

  采风团全体成员参观普渡河、铁索桥后,向红军烈士纪念碑敬献花圈,祭扫烈士墓。在烈士墓碑前,采风团团长丹增主席,手捧一束菊花,虔诚地盘腿坐在烈士墓前,默默地沉思,深深地哀悼,表情十分凝重。他把鲜花放在烈士墓碑前,整理着墓前花圈上的挽联,眼里闪着泪花,大家都读懂了这位年近七旬老作家对烈士的敬重与缅怀。回来的路上,我问当地同志,肖令彬的家人是否知道他埋在这里,他的家人是否来这里找过他?回答说,还没有!我问肖令彬作为师政治部主任,牺牲时有多大,告之曰:十八岁!我有些惊讶,才十八岁!那是多么美好的年华,那是多么壮丽的青春啊。他们告诉我,当时的军长也才二十多岁!那时的干部在战火中成长,经受着生与死的考验,不是我们能用现在的理念去衡量的。

  我的心中对萧令彬又升腾起新的敬佩和惋惜,肖令彬只是千千万万个红军烈士中的一个,共和国没有忘记,人民没有忘记,中国共产党没有忘记!红军烈士安息吧,今天的美好生活是以你们年轻的生命为代价的,鲜红的党旗是用你们的鲜血染红的,安息吧,烈士!有机会还会来看望你们,愿你们坟前的鲜花永不凋落!

(未完待续)

  (本文原载《鸭绿江》2016年第11期,本网在发表时略有改动。)

又走长征路(一)(刘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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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文艳,现任辽宁省政协常委、文化与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有百余篇小说、报告文学、散文、诗歌、文学评论在《人民日报》《香港大公报》《文艺报》《中国文化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曾出版传记文学《尹湛纳希传》,填补了蒙古族现实主义文学鼻祖尹湛纳希生平传记的空白。曾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版报告文学集《春风秋雨》,引起反响。近年出版的纪实散文集《爱的诉说》获得第五届冰心散文奖散文集奖、第八届辽宁文学奖辽河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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