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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奇缘

文化信使/庞振刚  编辑/雅贤

19、谁是英雄

　　正思考间，忽见大汗的两名亲兵候在门外，上前行礼，禀道大汗宣召各位。秦寻、尚欣然看着郭靖。郭靖一摆手：“走，见大汗去！”走进殿去，只见成吉思汗身旁坐着一人，童颜白发，原来正是长春子丘处机。秦寻心头一喜：温情有救活的希望了。

　　成吉思汗浓眉一立：“道长西来，想必已见我蒙古兵威，不知可有诗歌赞咏否？”丘处机道：“一路见到大汗攻城掠地之威，心中有感，也做了两首诗。第一首云：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徒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第二首是：呜呼天地广开辟，化生众生千万亿。暴恶相侵不暂停，循环受苦知何极。皇天后土皆有神，见死不救知何因？上士悲心却无福，徒劳日夜含酸辛？”这两首诗虽不甚工，可是一股悲天悯人之心，跃然而出。秦寻日间见到屠城惨状，更是感慨万分。成吉思汗听了不快，向丘处机道：“听说中华有长生不老之法，盼道长有以教我。”丘处机道：“长生不老，世间所无。但道长练气，实能却病延年。”成吉思汗问道：“请问练气之道，首要何在？”丘处机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成吉思汗问道：“何者为善？”丘处机道：“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成吉思汗默然。丘处机又道：“中华有部圣书，叫作《道德经》，吾道家奉以为宝。‘天道无亲’、‘圣人无常心’云云，都是经中之言。经中又有言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而美之者，是乐杀。夫乐杀人者，则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丘处机一路西行，见到战祸之烈，心中侧然有感，乘着成吉思汗向他求教长生延年之术，当下反复开导，为民请命。

　　成吉思汗以年事日高，精力已衰，所关怀的只是长生不老之术，眼见丘处机到来，心下大喜，只道纵不能修成不死之身，亦必可获知增寿延年之道，岂知他翻来覆去总是劝告自己少用兵、少杀人，言谈极不投机。说到后来，成吉思汗对郭靖道：“你陪道长下去休息罢。”

　　这时，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即便英雄盖世，征服了天下，如果不体恤百姓，以和谐治国，也算不得真正英雄。”成吉思汗听罢大怒：“你是谁？我纵横天下，无有对手，竟然算不得英雄。”刚才讲话的正是秦寻。他按捺不住，不由得说了出来。郭靖大惊，连忙上前：“大汗，这是我的兄弟秦寻，为我军立下不少功劳。”成吉思汗压了压心头之气问道：“秦将军，你说怎样才算英雄？”秦寻临危不惧：“胸怀天下，神勇盖世，心系百姓，仁者无敌，方为大英雄。大汗前两者具备，后两者相去甚远，故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大英雄。”成吉思汗气急，一口血吐出来：“大胆，左右，给我拿下。”“秦大哥哪里错了？他说的句句都是良言。大汗你杀这么多人，流这么多血，占了这么多国土，到头来又有何用，不爱民如子，纵有绝世武功，也难称大英雄！”尚欣然站出来大声说道。成吉思汗眼睛一瞪，然后眼光暗淡下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我一生纵横天下，灭国无数，依你们说竟算不得英雄？嘿，真是孩子话！念你们征战有功，不和你们计较，下去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郭靖、丘处机顺势一拉秦寻和尚欣然出得帐外。

　　“秦兄弟，你胆子也太大了，成吉思汗刚愎自用，杀人如麻，可给我吓坏了！”秦寻凛然说：“我和丘道长一样，说的都是实话而已。”丘处机一拱手：“秦兄弟，我钦佩你的为人，我这有一颗还魂丹赠给你，天下宝物，有德者得之，本来我想献给成吉思汗的，但他自恃武功，涂炭生灵，不足以拥有此宝，愿秦兄弟得此宝后，更加以仁者之心自勉自己。”秦寻想到自己这一路的艰辛，就是为了这一颗还魂丹。想罢，一躬到地：“多谢道长了。”尚欣然也不禁喜极而泣。这时秦寻身上有一个物体红灯一亮，原来是“寻情千变虚幻器”提示键响了，啊，提示回程的时间到了：一个月后，华山绝顶虚幻飞车接你回去，不要延误，否则将无法返回。

　　看罢提示文字，秦寻心头一震：“郭大哥，丘道长，多谢了！我要返回华山绝顶，即刻动身！”尚欣然果断地说：“秦大哥，我陪你回去！”秦寻感激地看着尚欣然，点了点头。郭靖一抱拳：“秦兄弟，你先行一步，我和丘道长在这处理停当后，也赶往华山绝顶。一个月后，正是天下英雄华山论剑之时，我们到时华山绝顶见。”

　　双方就此别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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