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情缘(上)(沈德红)

摘要:弹指一挥间,时间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中,无情地溜走。按着时间的痕迹,去寻找初始的模样。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那过去的生活片段,如一本书,打开了扉页,随着一页页阅读,我二十几年的生活,渐渐清晰明朗地浮现在眼前,我带你走进我的故事……

情缘

文化信使/沈德红 编辑/明月

  弹指一挥间,时间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中,无情地溜走。按着时间的痕迹,去寻找初始的模样。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那过去的生活片段,如一本书,打开了扉页,随着一页页阅读,我二十几年的生活,渐渐清晰明朗地浮现在眼前,我带你走进我的故事……

  也许浓郁的军人情节,感动了月老。他一根红绳,把我从内蒙古拴到了辽宁。我23岁时,和一个武警战士喜结良缘。

  辽宁朝阳地区,是典型的山区,十年九旱,我家就住在朝阳北票的农村。这里的人们靠天吃饭,日子不太好过。我们家在包产到户后,承包了乡里的林场,婆婆家有一百多亩地。因为有哥五个,我们分到25亩地,都是山坡地。每年的春耕时节,是我们最累的时候,用马车拉水,一天也种不了几分地。而有些地太过于陡峭,我们只能焦急地等待着老天下雨,才能种上。

  每每有事出去,路过一些村子,看到的都是挑水种地的人们。有熟人喊我们到树荫下小坐一会,说的话题,都是对苦日子的无奈。有人会把衣服撩开,叫我看看那被扁担压得黑紫的肩膀。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泪水总是在眼眶里打转。这里的农活很累,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内蒙古农村喜种小麦。都是播种机播种,收割机收割,人不太劳累。而辽宁似乎还处在原始的状态。都是马犁种地。人在点籽的时候,还必须在垅沟走,俗称“踩格子,”我没有走惯,好多时候,都是走着走着就会栽倒。爱人在一旁哈哈大笑,我涨红着脸说,这种地还得学模特走猫步,太难了。还有刨茬子也特别累,我挥舞着镐头几下,也刨不掉一个茬子。在家里我是独生女,一家人都惯着我,我根本没有锻炼出来。爱人逗我说,你回去吧,不要和苞米茬子摔跤了。我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赶上风调雨顺的好年头,也只有万八千元的收入。这里的人们生活真得很苦。一年里也吃不上几顿白面馒头,几乎都是小米饭,高粱米饭。有时候把高粱拿到碾盘去压成面,蒸馒头吃。看着那黑黑的馒头,我心里总是罩上一层阴影,几天也开心不起来。每年更可气的是,辛辛苦苦喂养的小猪,杀了以后。把猪头、猪蹄、排骨都拿到集市里去卖。卖的钱,去小摊上,给女儿买身廉价的衣服。我和爱人每人买双红袜子,就算过年了。余下的钱,留着急用。年三十、大年初一,包饺子也是素馅的。因为这里没有电,没有电视看,就去临近的村子串门,遇到好多家,正在包饺子,都是荤油和酸菜馅的。

  我在内蒙古的家,生活条件还可以。母亲、哥哥、弟弟都是老师,父亲还是木匠。我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在家时,我每天看电视剧,像《渴望》《雪山飞狐》琼瑶剧《星星知我心》等,陪伴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快乐的,美好的夜晚。家里每年都喂养两头肥猪,因为不缺钱,猪肉没有卖过。大年三十到十五都是肉丸饺子。而且我们属于半农半牧的农村,牛肉,羊肉也不断。特别是村子大,人多,每天在一起玩耍的姐妹,有十几个。特别开心!而这里只有一户人家,没有可说话的人。我常常一个人登上山顶,对着故乡的方向遥望。想爸妈,想同学,想在村里一起长大的姐妹,每次都是潸然泪下。爱人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每到夜晚,我望着满天的繁星,特别是那孤零零地挂在天边的弯月,我就会想家。想家里那幸福、甜蜜、充实、富裕的生活,把头深深地藏在被子里,任眼泪如决堤之水打湿枕巾。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苦日子。这样的生活给我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打击。我整天郁郁寡欢,整个人看着,神色萎靡,消瘦得很快。我情绪喜怒无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和爱人找茬打架,闹着回娘家。我曾在我家的墙上写下过几句似诗又非诗的句子,很是凄凉……

  万人欢笑我独悲

  晓梦初起为是谁

  痴情总被无情伤

  爱与相思多少回

  可叹青春好年华

  可惜万种风情心

  谁怜我那相思苦

  谁懂我这冰清人

  一帘幽梦终虚化

  孤灯瘦月伴泪垂

  2009年,因祸得福,因为辽宁大旱,我家颗粒无收。我终于抓住时机,说服了爱人,搬到娘家去住。在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望着渐行渐远的锦州车站,我喜极而泣。

  这样的苦难生活,终于画上了句号。

  经过两天两夜的旅途劳累,在人头攒动的乌海火车站,看到了前来迎接我的爸妈、哥、嫂子、弟弟、弟妹。当家人都抢着与我拥抱时,我心里五味杂陈。轮到弟弟拥抱我时,我看到他眼里含着泪,他悄悄地问我,大姐,你瘦了,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想狠狠打他一顿。我鼻子一酸,眼泪汹涌而下。我也许看到了亲人,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委屈。虽然我知道他并没有欺负过我。所有的苦都是特定的生活条件和环境造成的,和他无关。

  可我不想为他申辩。

  他一个人默默地跟着我们走出车站,现在想想,他那会儿该有多么可怜,尴尬。

  在乌海的日子是快乐的,当时的弟弟,日子过得相当好,有自己的事业,有楼房有车。他对我说,大姐,开心点。大哥一家来了,你也来了,一家人守着爸妈好好地过日子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乌海后,弟弟给爱人安排了工作,弟妹给女儿找到了学校上学,我也去一个建筑工地看场子。活计很清闲,就是在工人中午12点下班,到1点半上班的时候,看着东西,不要丢了就好。在那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工地仓库保管员家里出了点儿事走了。工地负责人高姐,叫大家给重新雇保管。我自告奋勇地说:“我来干吧,反正和看工地两不耽误。”“行吧”,高姐说,“你先干着,雇人需要时间,等雇到人,再来替换你。”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城市里的新生活。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早七点上班,晚七点下班,从未耽误过。因为是几百万的工程,单位又是好单位——电业局,高姐承揽了整个楼层的内外装修工程。那个时候,电业局是乌海最高的楼房,有14层。一个月后,高姐查了我的账本。虽然有几班人在干活,可账面清楚,没有错误。她把粘贴在单位门口的招工启事撕了,正式雇我为她公司的成员。我在她那儿一干就是三年。

  正当我憧憬着美好生活的时候,幻想着在这个拥有27万人口的城市,哪座楼房,有一盏柔和的温馨的灯光是我家的时候。老家出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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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德红,女,辽宁人,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北票市作家协会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现任江山文学网绿野荒踪社团社长助理。作品散见于《辽宁邮政报》《法尔腾报》《北票市报》和《二月文学》《金秋二月文学》《河流》《古侠文学》《眉县文艺》《辽海散文》《望月文学》《辽西文学》《山河》《建昌文艺》《绿野》等杂志。小说,散文曾在网站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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