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名师在行动】名师才艺展示系列之一

摘要:七月的风,吹皱了一湖碧水,吹得北国的清晨绿肥红瘦,催促我又一次走向更北的远方。

朝阳名师在行动

名师才艺展示系列之一

远方有多远

文化信使/杨颖 编辑/文剑

有些风景,入眼便是永恒;有些风景,注定只能遗憾。

                                                     ——题记

(一)

  七月的风,吹皱了一湖碧水,吹得北国的清晨绿肥红瘦,催促我又一次走向更北的远方。

  这一次,真的是说走就走,没有计划,没有路书。

  前一天晚上,微凉的夜风中,还在和朋友相约试着去攀岩,然后看到了一段话:我渴望一场没有期限的旅行,走走停停,不为了见多美的风景,而是在一个际遇下,重新认识自己。于是,一颗心突然蠢蠢欲动了。清空了冰箱的冷藏室,关了窗,收纳了屋子里的每一张票子,静待天亮。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些特殊感受,来体验不同的自我,演绎一个尽可能丰盈的人生。生活的满足感也许仅仅来自那不经意的一瞥,衡量生命的长短也许不是度过多少岁月,而是经历过多少次感动,走过了多少梦想。

  我心中的第一个梦,应该是三毛种下的。那时候,书桌里除了课本以外,还有三毛、席慕容、北岛、顾城的大作,仿佛未来的日子一定要像诗歌,有穿越世界的旅行。可现实是我们需要用一点一滴的生命去换取一角一分的钞票,先生存,再生活。买车、购房,每个梦想的实现,都如同一座艰难铸就的里程碑,这道理,我懂。可是,我依然渴望远方,渴望游荡。我最想去的地方其实是大漠,可惜先生说那里现在太热啦。于是,毅然北上。

  过通辽后,跃上大广高速,视野骤然开阔,天高地迥,宇宙无穷,旷野、沙丘与疏疏落落的草地交错纵横。这里曾是科尔沁最美丽的明珠,可惜岁月这把风刀让美人白头、让美景退化。黄昏到来了,雨也来了,漫漫长路只阿骏一辆,夜色渐浓,黑如浓墨。黑的尽头却有青苍的天穹,若是雨停,很适合搭个帐篷看星子满空。

  偶有路标投来一点光亮,走在异乡的墨夜,看到远方的每一点桔红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升起满心的快乐与喜悦,再一次对自己说,愿我们珍爱生命中的每一点星火。

  午夜的时候到了突泉,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的水很是清冷,日光微凉,继续走,向着兴安盟的白狼。走上G111的时候,雨又不期而至,远山温柔地伴着我们。看到骑行者,赞一个!

  下午两点的时候,到了白狼——这个留给我温馨与记忆的小镇。话说远啦,还是先来看看旧日的风景有什么变化吧:

  多了一个湿地公园。

  青葱依旧,飘渺依旧。

  再开快一点,夕阳似乎就可以追上啦。

  夕阳中的老街、老屋、五十年前的画。


  黄昏的时候去登白狼峰,这里最漂亮的是白桦林、黑桦林、冰川遗址上精灵一样的雪兔。

  不是很高的山,可是累掉了半条命也没能登顶,向云雾中望去,要是有个朋友能勒石而下该有多好啊!头痛得似乎要裂开,还是选择下山吧,有些风景,注定只能遗憾呀!

  云雾中的主峰。

  (二)

有些风景,入眼便成了永恒。

——月亮小镇

  我不想说这里有多美好,我只知道大家说我在这里的笑容最美好。

  我离开的时候,有一点忧伤。

  在岩壁下,我曾掬起一捧清流,再让它从指缝间轻轻流走。九点的日光里,心却有点凉,指缝间流走的不仅是清流,还有我舍不得的时光。生命中,我们总是拼命想抓住喜欢的岁月、欣赏的人,但清流不断地顺着指缝流下,无声无息流走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热情、我们的健康。即使能留住你曾经掬起的几许,但它终将随着生命的终结而烟消云散。

  一捧又一捧的清流构成了眼前的这条河,一个又一个生命更迭、汇聚成了远去的曾经。谁又能说清生命损毁后不会变成清清流水呀,东去的大江曾淘尽多少英雄!

  走吧,去更远的远方......

(三)

  继续向前走,我看过同心天池满湖金色的莲花,用脚步丈量了中东铁路草丛中的轨道;我穿过阿尔山,过了五里泉,重回牙克石,飘过海拉尔;我越过满洲里,飞过额尔古纳;我看了伊利的牧场,拜访了港中大在东北亚的工作室——哈克遗址博物馆;我走到黑山头,血液就开始涌动,我的大铁桥,终于要到了!

  在黑山头一定要加满油箱,因为大多时候,过了桥的路上就只剩了你自己。

  大铁桥是我最久远的一个梦。有30年了吧,是从静静的顿河开始的,还是从喀秋莎开始的呢?想不起来了,可是记忆里uncle zhao仿佛一直在对我说下面是比蓝天还清澄的碧波,上面是金黄色的灿烂的阳光……它已经老了,锈迹斑斑,不是他曾经描叙的流翠的绿,威武如风华正茂的青年。

  跟在一辆皮卡后涉过没车轮的水,录了视频,朋友说你还在笑,看得我心惊肉跳。坐在车里还好,真的,还顺手捞了两根草。桥这边是另一个世界,这一次,真的知道了什么是风如盖,草如茵。

  风景这边独好。

  五卡到了。八卡、九卡在山中,路上看不到。拍了七卡的小哨兵,他笑得很可爱,遵诺言,不敢发。

  五卡到七卡是中俄边界一段长约八十公里的边防公路。左边的油菜花是他们的,右手的麦田是咱们的。

  当鸟路界定天空,我们回望落日的时候,是否还能看到时间的玫瑰?

  又一个黄昏的时候,我到了室韦,它已经成了一个喧嚣的小镇。夕阳中继续北行,走到了临江。在这里喝到了平生最好喝的牛奶,问过当地的大叔后,找到了月亮湖和老鹰嘴,还找到了去莫尔道嘎最近的路——与激流河相伴,穿越大兴安。哈,省了200公里呀!更妙的是,这条路经过百年老镇——太平,还买到了鄂伦春手工制作的白桦皮盒子。

  走吧,走吧,在长风不安的歌中,我走向满归的凝翠山与脚印湖。莫尔道嘎的森林公园已经不是风景,一秒钟也没为它停留。

  黎明再次来了,我去爬凝翠峰。要去看看山上的古松与鹰。它真的来了!

(四)

有些风景,一开始就时过境迁。

——被时代抛弃的奇乾

  满归留给我的遗憾不是蒜蓉油麦菜,而是我到底没能到奇乾,没能找到那支被我们称为最后一个游猎民族的、以放养驯鹿为生的敖鲁古雅的鄂温克人。虽然,我一直行走在额尔古纳河右岸。

  历尽艰辛,千方百计过了四道检查线,只看到紧闭的栅栏和一座空空的寨子,部落里的人都已迁出老林,定居城市,据说一期移民工程后有62户迀入新址。

  再见,凯旋门!

  该是归途了,可我离漠河只有二百公里。xy说当你摸着鸡冠往下捋曾经的足迹,就差这么一点点,多可惜。哦,那就继续。去看看迟子建的那条胭脂沟吧,再去拜望一下李金镛先生的故居。

  漠河是八七年大火后重建的小城。当地人说废墟中有四处完好之地:松苑、厕所、清真寺和坟茔。下图为北极星广场。

  迟子建的家乡就在这里。她说自己比别人感受了更多的寒冷,也经历了更多的长夜。可她说得最多的是:提着文学这盏灯,你就不怕一个人走夜路。

  到胭脂沟是正午,阳光浓烈,一点也不像北疆。这是一条离鲜花很远很远的沟,苍老,苍凉,没敢拍照,不敢多留,怕衣袖间沾染上那远古的太阳。

  看到了漠北风雪之中伫立着的李金镛,今天,人们奉之为“金圣”,让他安坐高堂。

  迟子建还说过,在这个苍凉的世界上多给自己和他人一点温暖。在离去的时候,心里就不至于后悔来一回。

  好吧,那我也去找一找温暖。找到了,就今晚的夕阳。

  让它结束我的脚步吧:此生此夜,明月明年。

  远方有多远呢?与生命相比,脚下的路真的并不遥远。顾城说,你一会儿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其实,心灵的距离,才是真正的海角天涯。

  (作者现供职于辽宁省朝阳市第二高中,系朝阳市首批名师、本网文化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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